br /> 等到华歆过足了眼瘾,回到屋内的时候,管宁却掏出一把短刀,将二人共坐的茅草席割为两截,不再与华歆来往,这就是著名的典故——割席绝交。
严格地说起来,华歆曾经师从太尉陈球,和卢植郑玄有同门之谊,若是见到此人,刘备还得以子侄自称呢。
“一龙之名,我素有耳闻,不知渡海而来的是哪位先生?”想到这里,刘备开口问道。
“是管幼安和邴根矩两位,另外还有平原名士王烈王彦方。”刘政有些骄傲地答道,他和管宁、邴原而是都是北海郡人,早年也有些交情,此次管宁等人渡海前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听说刘政这个老乡在辽东做官,并且政绩斐然,这才前来投奔的。
刘备点点头,“这几位都是品行高洁,为人正派的贤者,若是能够安心居住下来,教化此地百姓,倒也是一桩美事。”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片居民区,一座简陋但崭新的茅草屋跃入眼帘,显得极为突兀。
隔着老远,都有读书声朗朗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沓县连座像样的住所或是学舍都腾不出来,居然要让几位先生住在茅屋之中?”刘备顿时冷下脸来,不悦地扫了刘政两眼。
如今可不是夏天,而是北风呼啸的冬季,区区一座茅屋,顶得住风雪的侵袭吗?
大名鼎鼎的学者都只能得到这种待遇,逃难而来的其他百姓又该如何,是不是在野外露宿?
刘备声音不高,语气却非常严厉,刘政瞬间大汗淋漓,忙不迭地解释起来,“使君误会了,这是幼安先生执意要求的,至于邴根矩、王彦方和其他百姓,早已被妥善安置在各个居民区了。”
“执意要求?”刘备疑惑地问道。
“是啊,幼安先生坚持说不愿过分叨扰,只求茅舍两间寄居便可,附近百姓这才都来帮忙,盖起了几间茅庐。”刘政无奈地说道。
“装模作样。”刘备冷笑起来,大步流星,朝着人声喧哗的茅庐走去。
刘政和裴元绍等人担心他脾气上来,再跟管宁闹出什么矛盾,连忙紧跟上来,口中连声劝解不休。
这时代的名士不需要学问多高,但必须得脾气大、脾气坏、脾气怪、喷人技术高超,走到哪里都被当地执政者忌惮三分,不得不以礼相待。
如果刘备出言不逊惹恼了管宁,对方甩袖子走了,再到处添油加醋地一说,刘备的名声可就要臭了。
最起码的,一个“庸俗粗鲁,无容人之量”的屎盆子,肯定会扣在刘备和幽州各地官员脑袋上。
“不用你们提醒,我自有分寸。”刘备不耐烦地摆摆手,几个大步就走上茅舍门外的青石小径,推开柴门,站在台阶下扬声叫道:“卢子干门下不肖弟子刘备,拜见幼安先生。”
此言一出,屋内读书声骤然停止,紧接着就是一阵骚动,片刻之后,两名二十来岁的士子打开茅屋门,垂手站到两侧,恭恭敬敬地对刘备行礼道:“幼安先生听闻使君莅临,心中喜不自胜,请使君进屋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