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奉先,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王允笑着说道:“依老夫看来,李肃虽然不及你之骁勇,却也是难得的虎将,对付区区一个牛辅还是绰绰有余的。”
十天后,虎贲中郎将李肃率领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京兆尹,朝着东面大举进发,他们的目标,正是屯兵在陕县的牛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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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河东。
出于对敌我双方力量的对比,牛辅并不认为自己可以速战速决,解决掉长安朝廷的部队,为了确保粮草物资供应,也为了防备白波军和于夫罗反扑,他把张济这个最为稳重可靠的人留在安邑,把守己方退路。
东面是荒无人烟的洛阳,南边是敌人重兵把守的荆州,西面则是长安朝廷,一旦战事不利,有张济在安邑,他还能向北退到河东,从龙门渡过黄河,逃回凉州去当个牧马人。
张济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他本就以性情稳重出名,一向是负责给大军殿后的任务,如今把守安邑也是正常。
可是对于张济的侄儿张绣来说,这样的日子就有些难熬了。
最近一年来,他在战场上极为活跃,表现极为出众,不但把肆虐河东的白波军打得叫苦不迭,郭太等人闻风丧胆,更是数次击败于夫罗的匈奴骑兵,俨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了。
大战在即,自己却被安排在后方,这对于心气极高的张绣来说自然无法接受。
今天也是一样,在纵马驰骋了一阵子之后,张绣便转回自己的营寨,去到一个距离中军不远,孤零零的军帐外面,恭恭敬敬地问道:“先生在吗?”
“进来吧。”一个平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张绣掀开帐门,只见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士正在那里看书,便自己找了个垫子坐下,一语不发。
先生看书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是张绣吃过苦头才知道的。
过了片刻,那名中年文士才抬起眼皮,淡淡说道:“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可百战不殆,牛辅这样做,说明他还不是蠢到无可救药,你也要学学。”
“可是先生,文优先生被杀害,听说尸首还挂在长安的皇宫门口,若不能亲手为他报仇,我——”张绣说不下去了,重重一圈砸在身旁的泥土地面上。
“文优中了毒箭,早就是将死之人,否则也不会亲自写信,请我前来教你。”中年文士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得知他的死讯之后,我心中之悲痛比起你只多不少,可是悲痛不能帮你报仇,只有这个可以。”
张绣看着中年文士指着自己的脑袋,便重重点头,沉声说道:“先生教训得是。”
见张绣这副模样,中年文士不禁轻叹一声,“有情有义还听劝,这一点来说,文优倒是没看错人,佑维,你放心,我已经让人返回凉州了,不久之后,就是我们大施拳脚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