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吕布?”接过自己儿子递上来的拜帖,皇甫嵩并没有将其打开观看,而是顺手放在手边的案桌上,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古铜色的瘦削脸庞也绷得紧紧的,“他与老夫没有半点交情,今日突然上门拜访,究竟是何用意?”
皇甫坚寿站在下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父亲的神色,见到这位老人家并没有勃然动怒的意思,这才轻声说道:“要不然,大人还是见见?”
“请他进来吧。”皇甫嵩点了点头,看着皇甫坚寿走出小院,他自己也站起身来,将衣冠都整肃了一番。
片刻之后,一身素袍的吕布跟在皇甫坚寿身后,迈步来到了这间略显简陋,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小庭院,向站在台阶上的皇甫嵩躬身抱拳,行了个军中常见的见面礼。
见到吕布如此做派,皇甫嵩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如今他们同在朝中为官,吕布却还像在军中一样行子侄礼,这就说明,他今天前来拜访,不是被谁委派而来打探自己,而是单纯的以个人身份过来。
皇甫嵩在打量吕布,吕布自然也在打量皇甫嵩,他见这位老将面色古井无波,身体却站得像是青松一样挺拔,丝毫没有半点不适的表现。
再联想到前两天皇甫坚寿亲自去王允那里解释,说皇甫嵩年老体衰,患了风寒,无力处理公务,想在家中修养几日的事,吕布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这段时间,朝廷对如何处置西凉军还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在这个节骨眼上,皇甫嵩不想去王允那里触霉头,这才躲在家里避嫌的。
“奉先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双方刚刚落座,皇甫嵩便没有半分客套,直截了当地询问起来。
他是军中宿将,朝中老臣,和吕布也出自不同的边军序列,再加上这几年的阵营冲突,可以肯定的是,对吕布没什么特别的恶感,但好感也是基本为零。
不相干的两个人,就没必要搞个把酒言欢这一套了。
皇甫嵩没什么客套的意思,吕布却是微微一笑,正儿八经地扯起了闲篇,“听说老将军偶感风寒,在下便过来探望,也没什么正经事。”
打着探病的旗号过来,却说出这样的话,那意思就是老夫生病算不得事,无足挂齿了是吗?
“承蒙关心,老夫已经痊愈了。”皇甫嵩绷着脸,硬邦邦地吐出一句话,看那副架势,接下来就是要送客的节奏。
“老将军没病,朝廷却有心病。”吕布见皇甫嵩对自己冷淡,便也不打算套交情,恢复到往日里干净利落的行事作风,“满朝诸公皆是空谈客,根本不明白董卓那几万余部是什么人,我今日前来,正是希望老将军开口,让他们清醒清醒。”
这个满朝诸公说的是谁,皇甫嵩自然知道,吕布希望谁能清醒清醒,皇甫嵩自然也知道。
不就是王允吗?
可是皇甫嵩有有什么办法?
“西凉军都是久经沙场的勇悍之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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