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去,将情景看了个清清楚楚。
如今已是初夏,天气变暖,或许是扫除了掩盖天空的阴云一般,阳光也显得格外毒辣,就在最近两天,人们发现董太师的遗体过于肥硕,居然被太阳烤出了尸油,想着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废物利用一下,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了几根灯芯,插在他肚皮的大豁口里点燃。
没想到还真行,尸油提供燃料,燃烧产生的热量有制造出更多的尸油,这都两三天时间了,居然一直都没有熄灭。
于是乎,董太师的灯,也成了长安城内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将天下人视为刍狗,天下人则视你为仇冦,真是罪有应得。”看着滋滋作响的董太师,在想想不久前他权倾朝野,横行霸道的模样,再想想被杀的伍孚、自杀的何顒,荀攸心中惋惜,不禁轻叹了一声。
赏完奇景,荀攸继续前行,终于到达了天子所在的未央宫,在专供官员进出的北掖门外,他又看见了一个脑袋被绑在旗杆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晃不定,虽然经过几天时间的暴晒,脑袋又不像身体有那么多的脂肪,显得有些萎缩和腐烂了,但荀攸还是分辨出了它的主人——李儒。
“有才无德,肆意妄为,机关算尽,终究丧命。”荀攸抬起头与李儒的脑袋遥遥对视,不禁又是长叹一声。
这种强人,若是能把才智用在辅弼君王,振兴国家上,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荀攸又自嘲地笑了笑,就在一个月前,自己还是待死的罪犯,而董卓和李儒正是春风得意,短短些许时日,双方的境遇就已经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说不定过些时日,局势就又不一样了呢,到那个时候,有谁能为他荀公达叹上一口气?
荀攸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片刻之后,在他身上,就又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
正在荀攸准备迈步走进宫门的时候,几个人突然疾步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按在地上,由于他反抗得太过剧烈,脑袋上和身上还挨了不少拳头。
“怎么回事?”把守宫门的卫兵见到这边一片混乱,连忙大声喝问起来。
“启禀军爷,这人是逆贼董卓的余党,被我们抓了。”一名孔武有力的汉子同样大声回答道,还顺手给荀攸眼眶上补了一拳头,“他在路过董贼尸体的时候就驻足叹息,被我们一路跟着,结果到了这里,又对着狗贼李儒的尸首摇头叹息。”
荀攸拼命仰起头,却又被按得翻了个身,脸庞死死地贴在地面上,只能含混不清地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黄门侍郎荀攸,刚从诏狱里出来,不是董卓余党。”
“黄门?”围观的百姓有对宫中官职一知半解的,当即指着荀攸大叫起来,“他不但是董卓余党,还是个漏网的阉竖,揍他!”
那XX没XX的叫小黄门,不叫黄门侍郎,你们这群XX的XX,看不见我的胡子吗!
荀攸都快气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