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作为仅有的被李儒夸赞的人,皇甫嵩的脸上却是古井无波。
这两年来,他经历过什么,心中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初皇甫嵩抱着必死之心前去洛阳,结果一进城就被董卓派人抓起来准备杀掉,是他的儿子皇甫坚寿在董卓的宴席之上,当着数百人的面给董卓叩头流泪,仗着两人之前的交情,硬生生从死亡线上拉回了他。
几个月前,董卓浩浩荡荡返回长安,入城之时特意命令皇甫嵩跪拜迎接,对他进行羞辱,在数万人的注视下,皇甫嵩也跪了。
对于一个曾经只手力挽天倾的英雄来说,性命被别人握在手里,尊严被别人踏在脚下,即便活着,也和死人差不多。
他一直在忍,在等,就为了等到这一天,为了等到看见董卓伏诛,朝廷重新回到天子手中这一天。
接下来,他就是死,也可以心安了。
“大胆李儒,满嘴妄言,混淆是非。”这时候杨彪也终于酝酿好了说辞,拍案而起,指着李儒怒斥起来,“我等慑于董卓淫威,为了保护陛下,不得不委曲求全,与他周旋至今,和你这等助纣为虐之人岂能相提并论?”
李儒似乎是早有腹稿,又笑着对杨彪摇了摇头,“高官厚禄你们占了,脏活坏事我都干了,确实是不能相提并论。”
“你!”杨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胸口坐下。
见到满朝文武被李儒一个人顶得说不出话来,一直坐在屏风后面旁听的小皇帝刘协有些坐不住了,他不顾身边侍卫的阻拦,几步转到堂中,伸出手来指着李儒,尖声问道:“李儒贼子,身为臣子却悍然毒害太后和先帝,这个弑君之罪你认不认?”
“陛下说的先帝是哪个先帝?”见到皇帝出来,李儒也只是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他心中明白得很,自己是肯定要死的,索性跟这些人掰扯到底。
我就是死了,也让你们痛快不起来。
刘协气得浑身发抖,“除了我的皇兄,难道你还毒害了几个先帝不成?”
“陛下这话就说错了,我并没有弑君,而是为国除害,为陛下尽忠。”李儒笑道:“当初先帝驾崩,原本就立下了遗诏,让陛下继承大宝,可那何氏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勾结何进与十常侍,谋害托孤之臣蹇硕,篡改诏书,让刘辩当了皇帝。”
“还有这等事?”刘协眼睛瞪得溜圆。
李儒费力地抬起手,把在座的官员又指了个遍,“当初何氏毒杀陛下之母,这些忠良哪个不知道?何进杀蹇硕,对十常侍不依不饶,为的是什么,这些忠良哪个不知道?忠良?谁是忠良?”
见到刘协惊疑不定,目光来回扫视自己这些人,王允急忙起身来到他身前,重重地拜倒叩首,“陛下,这李儒惯会挑拨离间,借机从中渔利,万万不可轻信他的狂悖之言。”
说完之后,不等刘协回过神来,王允便厉声呼喝起来,“吕布,还不把这疯子拖出去?”
李儒骤然仰天大笑起来,不等甲士入殿,他便头一垂,彻底没了呼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