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点点头,“知道,我还给他们说过,要请专门的医师常驻,及时给患病孩童诊疗。”
“这种积德行善的事,要做。”卢植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难得地夸了一句,“只是善堂毕竟比不得家中父母,之前兴霸也在水师里做了尝试,不如——”
“行善事是要自愿,强行摊派,反而不好。”刘备不等卢植说完,当即斩钉截铁地否决了这个提议,让老先生闹了个大红脸。
郭嘉见众人脸色都有些尴尬,便咳嗽一声,对刘备说道:“使君可能是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说,在幽州大力宣扬,鼓励百姓收养。”
“百姓有多余的钱财,精力,自然就自己生养了,何苦抱养不知来历的弃婴?”刘备反问道:“诸位请扪心自问,收养的,自家生养的,即便吃穿用度一样,到了培养他们成才,成家的时候,你们能做到一视同仁吗?”
“若是家道中落,无力抚养全部子嗣,你们是选择放弃自己的血脉,还是别人的?”
众人沉默不语。
刘备说话虽然不留情面,戳得人心里不舒服,但当他们抛开悲天悯人的感性,在内心深处拷问自己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些质问全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并且极有可能发生的。
“师兄,那你说,该怎么做?”甘宁闷声闷气地问道,他回想起这段时间,水师家属内部的一些不和谐言论,心中也有些后悔,若是刘备能够解决这个难题,自然是最好的。
“我的想法就是,官府牵头,出钱出人出场地,士绅百姓若是有心,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钱财,人力方面的资助。不瞒诸位说,这种大事,若是不在官府的掌控和监督之下,我不放心。”刘备坦然答道。
“也好,既然玄德回来了,那这件事,就还是由他自己决断。”卢植思虑片刻,觉得刘备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便点点头,让那几名年轻学子出去了。
直到屋里只剩下了卢植、刘备、甘宁和郭嘉四人,老先生才转向刘备,问起了接下来的战略规划。
“听奉孝说,你不准备继续向南用兵,而是要打并州的主意?”卢植关切地问道:“若是任由袁绍发展实力,只怕中原数州,就都要落到他手中了。”
“他没那么容易坐大。”刘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卢植讲述起最近得到的情报。
之前几个月,袁绍都在忙着分配胜利果实,在冀州本土派和外来派系之间搞平衡,外来派系又分为颍川派和汝南派,斗得不可开交。
搞不定内部,袁绍自然也没能力搞定外部,在短暂结盟之后,张扬和于夫罗也闹翻了,双方围绕着上党地区大打出手,由于缺粮,这帮家伙把周边地区祸害了个遍,使得袁绍那些盟友怨声载道,纷纷收拢兵力以求自保。
“并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今却没有一个能够领袖群伦的人来整合,是我们拿下这块要地的最佳机会。”刘备目光炯炯地说道:“拿下并州,再把冀州北部的土地和人口转化为战力,西进则可窥视关中,南下则可虎踞中原,天下谁能挡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