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若,连你都亲自来了。”
当韩馥看到荀谌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笑容之中既有苦涩,也有一丝丝的释然。
之前郭图和辛评那几个颍川人前来劝说自己,把冀州牧这个位置让给袁绍的时候,韩馥心中就有预感,他觉得袁绍背后,应该是有了整个颍川集团作为后盾。
如今连荀二龙的儿子都到了,这个猜测也终于尘埃落定。
“难得文节兄还记得在下。”荀谌脸上满是春风一般的和煦,对于韩馥言语中的悲凉气息也丝毫不在意,他作揖行礼,迈步来到客席坐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都带着士人特有的优雅。
若是放到往日,韩馥自然会遵循他们士人圈子里面的规矩,先来上一顿云里雾里的弯弯绕,然后再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如今,自感四面楚歌的韩馥已经没有了那份闲情逸致。
“我与袁氏有师生之谊,对袁本初更是有求必应,他要结盟,我便结了;他要钱要粮,我也双手奉上,如今他贪心不足,又来谋我的冀州。友若,你来说说,世上可有这样的道理?”韩馥说得义正辞严,在前几次的劝说行动中,郭图辛评、乃至于袁绍的外甥高干等人,就都是被这番言论怼得无话可说,只能黯然告退。
在这个时代,“理”和“名”两个字是很重要的,做事要讲理,师出要有名,谁不这样做,就会遭到文化人圈子的一致鄙视。
韩馥能够坚持到现在还不放弃,就是因为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冀州牧,而且一直对袁氏卑躬屈膝。只要他不愿意,于情于理,袁绍都不应该鸠占鹊巢,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文节兄,你这话可就是说岔了,袁公对冀州本无觊觎之意,恰恰相反,他也是出于同门情谊,才委派在下前来,为文节兄示警啊。”荀谌依然是面带笑意,但他这一番颠倒黑白,却已经让韩馥瞪大了眼睛,心想不愧是荀二龙的儿子,行事颇有乃父之风。
可是听到最后,韩馥又有些不淡定了,“示警?”
“正是。”荀谌从袍袖中取出一份帛书,将其递到韩馥面前,“公节兄请看。”
韩馥满怀疑惑地展开帛书,只是看了几行,汗水就已经涔涔而下,看到最后,他更是面色煞白,双手颤抖个不停。
“这些、这些都是真的?”终于,韩馥抬起头来,对荀谌颤声说道。
荀谌笑道:“我们的情报来源或许不如幽州商会,但这些东西,还是比较容易获得,而且没什么水分的。”
连外来的颍川人都知道幽州商会暗中购买粮草布匹,企图南下冀州的消息,而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冀州牧,却还被蒙在鼓里。
难道冀州的本土势力已经全部倒向袁绍或是刘备,没有忠于自己的人了吗?
韩馥越发惶恐起来。
“如今汉室衰微,想要割据一方,安身立命,需要出身高贵、智勇兼备、仁爱宽厚、天下归心之人,使君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