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刘备如此礼遇,耿武心中舒坦,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得像是花儿绽放,口中连称不敢,脚下却是不停,任由刘备将他带入帐中坐了。
二人闲聊几句,刘备便询问起刘惠近况,那位老先生德高望重,一向是韩馥的首席幕僚,自从上次险些丢了性命,惊吓过度加上气怒攻心,刘惠便卧床不起,这几个月下来,也不知道好些没有。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起刘惠,耿武便满脸怅然,神情无限萧索,“当日刘子惠一病不起,使君走后不到半个月,便忧愤吐血而亡了。”
好家伙,还真有丢了面子就能气死的?
虽说刘备对这种所谓的气节并不怎么感冒,但据他所知,刘惠平日里为人正直,德高望重,对百姓也多有体恤,也算是个好人,便重重地叹了口气。
“韩使君去吊唁了吗?”刘备问道,这可是韩馥挽回冀州士人心意的最后机会。
“去了,结果被刘子惠的家眷拦在门外,不让他进去。”耿武气哼哼地说道。
刘备静静看着耿武,从他的表情之中,刘备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耿武虽然也为刘惠的遭遇抱打不平,但他对于韩馥,似乎还是抱有希望的。
毕竟韩馥和刘备这种边地军人出身不同,他是名士,和耿武他们是同一个阶层的,天生就有共同语言、共同利益。
想要图谋冀州,刘备真正能够依靠的,或许是田丰沮授这样有威望却不得志的冀州本地人、或许是鞠义那种有本事却得不到重用的武夫,而绝不是那群被韩馥委以重任却对自己暗中各种示好、试图多方下注的墙头草士人。
他们天生就不可信、不可靠。
想到这些,刘备顿时对邺城兴趣索然,对于耿武转达的,来自韩馥的盛情相邀,也被他婉拒了。
“天气炎热,这几十万人的衣食住行都是大问题,与其给我准备山珍海味,还不如省下钱财,换成粮草支援。”刘备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口中说出的话更是义正辞严。
耿武一愣,在他看来,刘备这样有野心,同时对冀州虎视眈眈的人物,不会拒绝每一次与冀州本地世家豪强接触,并且与之交好、获取支持的机会。
上一次邺城相会,刘备也正是这样做的。
可是这次为什么不一样了呢?
“使君尽管放心,招待使君与赈济流民并不冲突,冀州富饶,这点钱粮还是有的。”耿武继续劝说道。
“哎,话不是这样说,我等不事生产,一饭一菜皆是民脂民膏,当省则省,何必让百姓徒增负担?”刘备见耿武不甘心,索性站上了道德制高点,让他无话可说。
见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耿武也无计可施,只能留下猪羊,悻悻返回邺城复命去了。
听了耿武的禀报,韩馥只觉胸中憋得想要吐血,他供应了几十万人的粮草,还得花费心思讨好对方,到了最后,反而被扣上不体恤百姓的大帽子。
这刘备也太无耻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