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公与兄既然听出来了,我再遮遮掩掩也没意思。”刘备笑容一敛,正色说道:“冀州人杰地灵,英才辈出,以兄之才,足可以牧守一方,使百万人安居乐业,如今遇人不淑,一身才学无用武之地,岂不可惜?”
见沮授沉默不语,简雍便继续出言劝说起来,“以我之见,公与兄既为冀州从事,理应辅佐州牧,励精图治,向北则扫清黑山诸寇,向东则震慑逆贼董卓,可那韩馥只知道高谈阔论,为国为民没有一点用处,公与兄名为别驾从事,实则与讨人欢喜的门客又有什么区别。”
简雍的话说得很难听,几乎就是指着沮授的鼻子,骂他是吃白饭的混子了,可是这话听在沮授耳中,却又让他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在故乡广平一带,沮授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并以胸怀大志,长于谋略著称,年纪轻轻就被举为茂才,还当过两次县令,只是他痛恨政局黑暗,不愿同流合污,所以辞官不做,隐居在家乡。
去年韩馥来到冀州担任州牧,并征辟了一众名士作为别驾从事,其中就有沮授在内,他本以为来到州府中枢,终于可以一展才华,却没想到韩馥这个名士对政事一窍不通,招揽了那么多人才也只是为了充门面,着实令人失望。
半年时间过去了,韩馥却没有半点振作的态势,当初被他征辟的名士也大多离心离德,今天甚至因为兖州刺史刘岱的恐吓,就要杀掉在冀州极具名望,深得众人景仰的众官之首刘子惠,真是昏庸无道,不值得继续为他卖命。
“使君如此看重沮授,可是有吞并冀州之心?”经过一番思前想后,沮授还是难以下定决心,他抬起头来看着刘备问道,希望更多地了解这个人,了解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雄心壮志。
在沮授看来,刘备和袁绍等人都是一样,并非真的怀有为国除奸之心,他这次不远千里而来,十有八九是想探一探冀州的虚实,若是有机可乘,便要吞并这片富饶的土地,以成就王霸之业。
“冀州算什么?”出乎沮授意料的是,刘备并没有假惺惺地否认,也没有老老实实地承认,反倒是冷笑着站起身来,不屑地望着自己,“当年黄巾之乱爆发,我在涿郡招募义勇,从小小都尉一步步走到幽州牧,时至今日已有六年。这六年来,我和数十名兄弟肝胆相照;和数万名将士并肩作战;和数百万子民同舟共济,每日殚精竭虑,从不敢有半点懈怠,公与以为,区区一个冀州就能迷了我的眼,埋了我的心?”
这一番豪言壮语说出来,不仅是沮授,就连简雍都有些心情激动了,近些年来,大汉王朝从上到下都是乱成一团糟,又赶上董卓乱政,连都城都要搬到长安去了,整个天下都看得出来气数已尽,各路有志之士更是跃跃欲试,想要逐鹿中原,这都不是秘密。
但是其他人就算有野心,最起码在面子上也要遮遮掩掩,像刘备这样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就是要夺取天下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了。
他到底有什么依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