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纹路繁复的玉牌,右上角用鲜红色的隶书写着一个“零”字。
“哈哈哈哈哈,快快有请。”张让放声大笑起来,这样的玉牌他不但见过,并且自己也有一个,只不过自己的那块玉牌上面是个“贰”字。
这是幽州商会专门为贵客制作的入场玉牌,客人身份越尊崇的,编号就越靠前,就连先帝那块玉牌的编号也不过是“壹”,能够拥有这块“零”号玉牌的,想都不用想,只有一个人。
片刻之后,一名全身蒙在黑色斗篷之中,连自身容貌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人走入前堂,众目睽睽之下,这人掀起刻意压低的风帽,露出本来面容,正是幽州商会的主事人,简雍,简宪和。
“张公,赵公,在座诸位,久违了。”如今正值六月,天气炎热,简雍这幅打扮,已经是热得满头大汗。
“宪和快快上座,你为何装扮成这副模样?”张让等人见到简雍亲自前来,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殷切地拉着他坐到上首,不住地嘘寒问暖,几个身份较低的宦官干脆亲自抄起小扇子,为简雍扇风纳凉。
简雍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笑容,但他说出的话,就让人没那么如沐春风了,“幽州商会被人盯上了,应该是何进派来监视的。”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瞬间抽去了在座宦官们的力量,张让更是无力支撑,直接躺在了席子上,老泪纵横地哭了起来,“何进处心积虑,是要把与我等有关系的人全部连根拔起吗?”
“既然如此,那何进怎么不干脆一点,给我们来个痛快的,我们就是死在京城,也比回乡受辱,凄惨而死强得多了。”宋典等人更是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痛哭流涕着说道。
绝大多数宦官都是从小就被割了丁丁,送到宫中当差,从他们被净身的那一刻起,和自己老家就断绝了关系,只是后来得势,才重新被原本的家庭认可。
如今他们落了一身的恶名,失去了所有的权势,身体还不完整,就算没有死在心怀愤恨的沿途民众手里,回到家乡之后,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无尽的歧视和侮辱。
与其那样,还不如来个痛快的死法呢。
“回乡的事,诸位就别想了,司隶校尉袁绍,诸位都认识吧?”简雍冷笑着说道:“他今天向各州郡发了布告,下令各地官员逮捕诸位的亲属,还说是大将军的意思。”
“何进!袁绍!老夫就是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两个!”张让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
当初何进给太后说的可不是这样,正因为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只是罢免宦官就好,何太后才会答应,可是转过身来却不给人留活路,何进这还是人吗?
“事到如今,再想委曲求全已经没有用了,我有一计,不但可除掉何进,还能让诸公官复原职,不知诸位愿听不愿听?”简雍说道。
这简雍以为自己是神仙?
众宦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对方的脸上看到的全都是狐疑的神色,如今局势都明朗成这样了,宦官集团没有职位、没有士兵,就连皇宫都进不去了,哪来的翻盘机会?
“宪和,你且说来听听。”片刻之后,还是赵忠打破了场中的沉默气氛,向简雍试探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