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殷殷期盼离开了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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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嘉德殿。
“蔡邕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吗?”刘宏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地问道,这位大汉天子如今已经是满脸蜡黄,彻底看不出一丝血色,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肯定要死了。
“从洛阳到吴郡路途遥远,至少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到达,陛下再等等,会有好消息的。”跪在御榻前不远处守候的是蹇硕,因为担心被何进趁虚而入,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一直守在刘宏身边。
“怕是等不到啦——”听了宽慰自己的话,刘宏反而微弱地笑出声来,“蹇硕,你没忘记对朕的承诺吧。”
蹇硕顿时泪流满面,连连叩首不止,哀声答道:“臣绝不敢忘,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助董侯继承大宝。”
“记住,先下手,为强……”刘宏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细如蚊讷,直至悄无声息。
“陛下,陛下,陛下——”蹇硕跪了半天,却始终听不到下文,等他伸着脖子一看,顿时惊呼起来,随后便是痛哭失声。
他这一哭,侍立在殿中的宦官和殿外值守的宫中禁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连忙黑压压跪倒一片,呜呜哇哇地哭号起来。
蹇硕哭了几声,想起当前还有比哭更重要的事,便擦了把眼泪站起身来,对众人厉声喝道:“都不许哭,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暂时封锁了消息之后,蹇硕大步走出殿外,正待发号施令,却迎面遇见了张让。
“蹇硕,你为何不在圣上身边伺候着,是出什么事了?”在熬过去年那个寒冬之后,张让的身体更加佝偻,连走路都要人搀着,站在魁梧的蹇硕对面更显得弱不禁风。
但是蹇硕知道,这个老家伙能够在宫中盘踞了二十年,始终是宦官行当的佼佼者,靠的就是阴险狡诈,此时他看着张让皱纹横生的老脸,心中一点都不敢怠慢,“陛下有旨,宣何进入宫觐见。”
“哦?”张让盯着蹇硕,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丝笑意,“安排好了之后就早点回去陪圣上吧。”
老阉竖说完之后转身便走,一边颤颤悠悠地迈动脚步,一边不知说给谁听,“我们老了,陪不了圣上,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蹇硕死死瞪着张让远去的身影,他内心深处有一种预感,这个老家伙绝不像看上去那样虚弱,反倒像是冬眠中的毒蛇,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潘隐。”派人去何进那里通报之后,蹇硕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下达命令。
“属下在!”一名顶盔贯甲的武将跑上前来抱拳应道,这人名叫潘隐,在西园新军中担任司马一职,深得蹇硕器重。
“你带一百人守在皇宫门口,只要何进入宫,立刻关闭大门,将他剁为肉酱。”蹇硕冷声说道。
“得令!”潘隐毫不犹豫,转身就向宫外走去。
两柱香后,大将军何进一行车马出现在御街,缓缓向宫中驶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