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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冬天坐着驴车出去受了凉,皇帝刘宏的病情就一直没有痊愈,洛阳城又是藏不住风声的,时间一长,什么说法都出来了,如今街头巷尾主流的说法都是皇帝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想要做官搜刮民财,还不如等到新皇登基,那样风险更小。
“那些蠢材,只看得到买官要钱,却没有想过买官之后能赚钱,刘备花了一万金才拿下幽州,短短两年时间不到,他的商队赚了多少?光是从朕这里就赚走了好几万金呐,那些蠢材怎么不学学。”刘宏一下一下地拍着华丽的扶手,痛心疾首地骂道。
张让顺着刘宏的话头说道:“那刘玄德精明能干,并且忠心耿耿,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啊。”
这老阉竖还有话没有说出口,在他心中,刘备最大的优点是豪爽仗义,买官的时候不讲价,隔三岔五还派人来孝敬自己,组织商队在全国赚钱的同时,还能捎带着让自己这些人共同得利。
按照之前的约定,今年秋天,张让就可以从幽州商会拿到属于自己的一成分润,足足三千金的收益,这样算下来,老阉竖如今对辛辛苦苦卖官也不是那么热心了。
就在上个月,幽州那边还送过来一批精美的皮裘,参与投资的十常侍每人分了一件,那厚实的狼皮材质、简洁大方的造型设计,以及前所未见的精美皮带,着实让他们得意了好几天。
这么好的合作伙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不如把刘备调到朝中,在司隶地界上搞点产业,顺便在朝中积累威望,万一朕哪天不行了,他也好辅佐协儿登基。”刘宏思路一转,觉得把这棵摇钱树搬到自己身边来倒也不错。
“陛下万万不可!”张让大惊,连忙跪下叩首,“刘玄德财源滚滚,正是依仗幽州地利,一旦将他抽离,岂不是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刘宏沉思不语。
张让心思急转,继续说道:“若是陛下存了让刘玄德辅佐董侯之心,更应该让他坐镇幽州,手握重兵以震慑宵小啊。”
老阉竖不愧是伴君多年,摸透了皇帝的脾气,这话算是说到刘宏心里了。
刘宏心里算计起来,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何皇后、何进及其党羽必然会倚仗权势,强扶刘辩登基,想要和他们抗衡,单凭蹇硕和他的西园军是不够的。
若是把刘备拉到刘协一边,到那时候,内有忠心耿耿的十常侍,以及手握西园军的蹇硕,外有财雄势大、兵强马壮的幽州支持,刘协的皇位应该是无人可以撼动。
“既然如此,应该给刘备一点信息。”刘宏来了精神,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刘备先祖乃是陆城侯,后因酎金夺爵,朕明日就下旨为他复爵,顺便派人提点提点,让他明白局势。”
张让却皱起眉头,“陆城侯乃是亭侯,会不会小了一些?”
汉家列侯分为县侯、乡侯、亭侯、都乡侯和都亭候五个等级,亭侯说小倒也不小,只是对于刘备如今的身份来说,有些配不上了。
刘宏微微一笑,“刘备若能辅佐协儿即位,到那时候县侯是少不了的,朕这叫给他留个念想,懂了吗?”
张让连连叩首,“陛下圣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