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感冒病毒并不需要完成什么特殊的功能。这玩意最大的功能就是复制自己。
“计算什么稳定结构啊,给这东西套上一层细胞膜,不就结实了吗?”兰泽也对他们吐槽来着。
兰泽的老窝生物力学实验室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和细胞有关的。
玩没有细胞膜的微生物(病毒),说实在的,他也挺不习惯。
这天他在生物力学实验室内部小休息室的地上,枕着大平板打地铺。和某位师兄的全套铺盖之间,只隔着仅供一人通行的空隙。他正打算闭眼睡觉,手环轻轻震了一下。
:明天你来玩不?我们谈谈细胞膜。
毒王大刘老师本人。
:好啊。
兰泽不禁觉得好玩。
他们一整个实验室的人,都仿佛忘了细胞膜的存在。大概是搞病毒搞麻木了吧。
约好具体时间,兰泽放下手环。
忽然手环再次震动。兰泽以为是毒王老师又有什么吩咐,抬手却发现手环幽幽泛蓝光。
张荷大姐不知从多远的地方,传递回来十一个字,和一张小图。
:成绩挺不错。
:累了,有点想你。
小图上,姐姐眯着眼,脖子和肩膀裸露着,光溜溜的。参考身后背景,疑似低温睡眠舱的床照。
兰泽发模拟器记录向姐姐吹嘘,那已经是夏天的事了。
这么久才得到回复。
仔细想想,荷花儿姐姐什么时候说过累?大概这次,她是真的很累了吧?
兰泽觉得难过。
一半是因为姐姐的小图,完全可以往下挪一挪。肩膀下面的位置也露一点出来,不行吗?
另一半……大概因为,他在这一瞬间,也忽然感到累了。
好几个月了,他全身心地致力于和自己闹别扭。这时,忽然全身心地感觉到疲惫。究竟有多久,没有回宿舍睡觉了呢?
:姐,我和你说,我做了一件很蠢的坏事。
静静地输入这一句文字之后,兰泽从地上起来,捡起大平板,出了小休息室。
时间太晚,宿舍已经进不去了。他离开生院大楼,召唤了小电车,为自己在招待所开了房间。
路程很近,想说的话很多。
独自躺在招待所的床上,他还在不断叙述这段时间的事情。
他如何秉承了“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指导精神;有一个叫诗诗的艺术学院女孩子如何缠着他。
人家觉得,他胡来的德性帅得不行。
现在,他觉得挺后悔的。
倒不是发现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姐姐。
而是发现自己不负责任。对自己不负责任,对人家某女孩儿更不负责任。
所以,他觉得快累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够互相明白的人,本来就不应该互相牵绊。
事实证明,他确实真是个傻小子。张大姐的判断是对的。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