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一刻开始对赵家小娘子动心,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王勃看向赵禧的目光,感激、炙热和诚挚,赵禧被烫得略退半步。
时光仿佛停滞,周围一切声音都消失,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七郎幽幽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他重重咳了两声,挡住王勃的视线:“贤侄来陪我手谈一局,看看你可有进步。”
这是要考验?
王勃猛地回过神,强压着内心的喜悦和紧张,恭敬地跟着七郎走到一旁。
今日此局,他要全力以赴,许胜不许败!
贤侄们见到事态进展,互相眨了眨眼,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冯君衡是个学渣,想得不多,追随赵大人身边,只有一个小目标……结识更多的贵人。
他仰望着空中的风筝,朗声问:“平虏,我们什么时候去长安,拜见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
赵平虏答道:“过几日吧!太子给我送信,说很想我!唉,虽然我很忙,但看他孤零零的,就过去陪一陪他!”
太子奉命监国,就是留守儿童,真是可怜啊!
冯君衡立刻说要一起去!
董月明听着周围各种欢笑声,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孩子们日渐长大,再来一个小的似乎也不错?
她现在还怀念喜儿小小一团的样子呢!
新年过后,七郎作为当朝宰相就开始忙碌。
早朝是最恼火的事,唯一庆幸的,是上朝时能跟萧大哥同行,暗戳戳地比一比谁是大唐第一美男。
官服都是基佬紫,难辨高下,七郎就每天换一条新的带銙。
对于大唐郎君来说,镶金嵌宝的带銙,是互相攀比的时尚单品。
不重样的展现了十来日,七郎发现萧大哥似乎若无所觉,仍然每天用同一条……又觉得自己太幼稚、太刻意。
董月明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忍着笑说:“萧郎恐怕没有跟你比较的心思。”
七郎高声反驳:“他不是不想比,而是比不上!”
虽这么说,他还是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带銙收好,佩一条和萧凌一模一样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么一来,两个人更像。
萧凌把七郎的种种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私下对夫人说:“子逊真是自恋,什么都要和我比,殊不知我虽比他年长,却比他气度俨然,不是他能比的。”
崔氏:……到底谁自恋?
若非认识七郎在先、知根知底,崔氏都要怀疑,七郎是萧凌的亲儿子。
封禅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各地宗室藩王接到诏令的,陆续赶回洛阳;
藩属国亦派使者前来,洛阳城人声鼎沸,似乎比长安还要繁华。
一个雷雨夜,董月明突然腹痛,整个宰相府点起灯笼,从上到下紧张忙碌。
七郎守在卧室的外间,见医女和稳婆进去,里面传来董月明的闷哼声。
尽管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七郎还是很紧张,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呼吸急促。
他隔着屏风大声说:“月明,你若疼得厉害,就喊出来!我在这里!”
董月明低沉的闷哼,没有回应。
大喊只会消耗力气,她要保持体力,生娃才能更顺利。
七郎还在大声唠唠叨叨:“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
董月明终于忍不住:“……你先出去!”
七郎就这样被赶出门,站在廊下,迎风独立。
大风吹得灯笼里的烛光忽明忽灭,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紧张忐忑又帮不上忙,这种感觉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