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告诉他,不要认为威廉软弱可欺,不要认为自己还有一点儿用处,所以就能在威廉面前撒泼耍赖了。更是要告诉一下卡尔曼四世。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么之前的婚约,可以随时不算数——就好像是现在这样。
就好像是现在这样,如果卡尔曼四世还想要继续维持与赫里福德家族的婚约,还想要依靠这一层姻亲关系,换取整个施瓦本家族的继续存在,那么首先,第一,他需要表明自己的价值——也就是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击败布立吞人。至少也要表现出与布立吞人旗鼓相当的力量——再退一步,至少他在防守作战中要能抵抗布立吞人的进攻。如果连这一点最最基础的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威廉觉得卡尔曼四世,就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施瓦本家族的未来了——他绝不会资助一个扶不上墙的渣滓的。
威廉的这些潜台词,老皇帝自然能够明白。而当那位使者急慌慌的返回,惴惴不安的向老皇帝回报他在马格德堡所受到的待遇——或者说侮辱之后,老皇帝并没有愤怒,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愉快的“果然如此”一样的笑容。这让那位使者显得迷惑不解——不过理所当然的,老皇帝必须要为了那位使者解释什么,随便挥挥手让他离开,之后就没了下文。
“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啊。”老皇帝喃喃自语。同时开始认真地思考,是否真的应该将那份“嫁妆”交给威廉了——他的嫁妆,就是整个洛泰尔尼亚王国!如果威廉许诺的话,那么他就可以用帝国皇帝的名义,册封威廉为洛泰尔尼亚国王!将这个王位空悬数年的王国,作为封地交给赫里福德家族。
想想看,那数百万的人口,肥沃的已经开发了的土地,重要的地理位置,以及一个选帝侯的位置。这一切都是任何一个帝国贵族梦寐以求的。可以说,只要威廉点头,彻底与施瓦本家族结盟,那么这一切就——
“这一切都不是我的。”
与此同时,在马格德堡的市政厅办公室,暂时被改为威廉的行宫的地方,威廉微笑着面对他的姑姑弗莱娅,为她解释着自己究竟为什么拒绝:
“其实非常简单。”威廉平静的说:“简而言之,就是我不想要上当——那只是一张画饼,看起来很好看,但实际上却吃不到。”
“为什么这么说。”弗莱娅还是很不理解。在她看来,威廉的拒绝简直太傻了。那可是一个国家,是一个国家啊!如果将这个国家吞到肚子里的话,那么赫里福德家族就可以占据三个帝国内的选帝侯名额。到时候,帝国皇帝的位置自然手到擒来,再然后,统一整个东哥特帝国的历史使命自然降临。赫里福德家族就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伟大,最有权力的家族。
“只是镜花水月。”威廉继续摇头:“看看吧,布立吞人已经磨刀霍霍,想要向施瓦本家族开刀了。约翰·丘吉尔将军和他的十四万大军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法兰克尼亚的两万偏师打得全军覆没。他们对于洛泰尔尼亚志在必得。他们已经将那里当成了自己盘子里的肉。如果我们傻乎乎的答应皇帝的要求,那么皇帝就高兴了。
这等于是彻底与布立吞人决裂,等于是抢布立吞人嘴里的肉。虽然很遗憾……但是很不幸。我们还没有那个力量与布立吞人进行全面战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继续维持与布立吞人的联盟关系。”
“也就是说,那位帝国皇帝将洛泰尔尼亚册封给我们,是不安好心?”这一会儿,弗莱娅也已经明白过味道来了,她有些愤愤不平的这样问。虽然是疑问句,但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自己知道答案了。
“没错,就是这样。”威廉点点头:“就是不安好心。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不把距离最近的摩拉维亚北部册封给我呢?又或者再干脆,将我已经有了的波罗茨克王国也纳入帝国领土范围内,然后以这个王国为基础,给予我一个选帝侯的份额?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还多少能说,是有两三分的诚意。而他抛出洛泰尔尼亚,我除了认为是陷阱与诱饵之外,就没有别的更高的可能性了。”
“真是该死……明明我们已经好好地教训了他一顿,竟然还学不乖——要不然,干脆我们施瓦本家族灭掉,自己把摩拉维亚吞并吧。”说到这里,她颇有些跃跃欲试,似乎对于这样的“丰功伟绩”有些难以自已。
当然了,她也就是随口一说,威廉呵呵一下,随便听一听也就是了。眼看着施瓦本家族正在积蓄力量,准备与布立吞人再来一场决战的,现在不在旁边看好戏反而要介入其中,就算是笨蛋也会说威廉是笨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