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锚号”的船尾也有探照灯,卢船长让手下把灯打开,给船下照亮。
这一来,我们更加清楚地看到,摘了潜水镜的铁臂猴,竟然七窍流血了!明显已经死了。
我觉得这里面蹊跷大了,如果他是因为有心脑血管疾病而突发死亡的,绝不会死相这么恐怖,很可能刚才在水里遇到什么了。
姜绍炎打定主意要下去看看,还给我们这些特警分了工。他让铁驴和一个“三副”把枪拿来,架着准备好,又让其他几个三副抛铁八爪,直接将绳索从甲板上顺到船下去。
另外,他让我跟他走一趟,看看到底铁臂猴怎么了。
我虽然不太想去,毕竟危险太大,但这是我的分内事,要准备尸检,我深呼吸几下给自己缓缓压。
我们这些人办事很有效率,不出一分钟,枪和铁八爪都到位了,姜绍炎招呼我,开始攀爬起铁八爪来。
姜绍炎身子灵活,一跳一跳的,踩着船体“嗖嗖”下去,我本来也想用姜绍炎的办法,但试了一次,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还差点手滑直接摔下去。
我索性用个笨招,双腿紧紧夹着绳索,一点点松劲,让自己往下秃噜。
等我踩到橡皮艇里的时候,姜绍炎跟土肥鼠已经把猴子的尸体拽到艇上来了,还让他平躺着,把上衣扒了。
这么裸露地看着他的肚子,又别有一番恶心的景象,他肚皮很多地方的皮肉都被撑破了,露出一个个小口子。
姜绍炎用手指对着他肚子捅了捅,“咦”了
一声,又扭头看着我。
我一直观察着,发现铁臂猴的肚子跟气球差不多,貌似里面有好多气。我让姜绍炎给我腾个地方,我把解剖刀拿了出来。
土肥鼠看我要解剖,他有点纠结,不过并没拦着,最后还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奔着铁臂猴的小腹入刀的,也觉得这里问题最大,等解剖刀刚划开一个小口的时候,我们仨都听到“噗”的一声,一股带着很强血腥味的臭气从刀口处喷了出来。
我本来防着这一手呢,把脑袋抬得高高的,但这气流太强了,还是奔过来让我闻到了,我一时间被熏得不行了,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另外,被气流一带,还喷出来一堆堆屎沫子,弄得刀口附近全是黄点点。
姜绍炎能抗住,没啥反应,土肥鼠捂着鼻子,呜了一声。
我看着很脏的双手,虽然有塑料手套防护着,但也不能用这状态继续划肚皮吧?我蹲在艇边上,用海水洗了洗。
这期间,我也对着海面看了看,我相信那一刻自己没看错,海里貌似有东西在游,它还抬了抬头,尖尖的鼻子,咧个狰狞大嘴,还戴着一副墨镜!
当然了,这形容与描述或许不太恰当,不过真就是我的第一直觉。
我也跟姜绍炎和土肥鼠念叨一句,他俩凑过来看看,姜绍炎还把腰间手枪拿出来,指着海面。
不过这么一耽误,那东西游走了,海里又变得死气沉沉的。
土肥鼠有点害怕,没想到他还挺迷信,跟我俩说:“一定是海鬼,他们是因海难而死的游客,或者是意外身亡的水手,有怨气,不甘心之下来祸害我们。猴子,你死得太冤了。”
我对这个看法持否定态度,心说什么海鬼不海鬼的?一定是种海洋生物。我跟姜绍炎互相看了看。
姜绍炎让我别多想了,还是赶紧解剖吧,他要尽快知道,铁臂猴死的真正原因。
我们又回到尸体旁。姜绍炎不打算旁观了,也上来帮我忙。他让我把刀口再稍微划大一些,他又用手对着铁臂猴的肚子断断续续地压起来。
反正扑哧、扑哧地老半天,从他肚子里挤出不少气来,而他肚子也慢慢瘪下来。
等再挤不出气了,姜绍炎觉得可以了,又跟我说:“把他肚皮全拉开,我要看看五脏六腑。”
我说行,又来了个一字形的刀法,还把尸体的胸骨摘了。
土肥鼠害怕了,想想也是,他一个水手,让他这么近距离看人体内脏,确实挺难为人的。不过他也有好奇心,非要过来瞧一瞧。
而船上那些水手呢,也都拿出不同的表情,瞪着眼睛往下瞧。
不说这些人什么感觉,我看着铁臂猴的胸腹腔,一时间不敢相信地愣住了。
最明显的是他的肠子,好多地方竟一截截断裂了,他的胃也穿孔了,至于脏器和肝脾,也都有碎开的架势。
我心说这难道是被什么武器进攻导致的吗?但什么武器这么厉害,另外,铁臂猴的死,与刚才见到的海下不明生物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