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题再带回去,就没多问。
这么聊了一会儿,他俩睡了。
我们睡得早,外加住处室温不高,半夜我硬生生来尿了,而等起来一看时,发现姜绍炎跟铁驴的床位都空了。
我知道他俩又出去办啥事了,这种情况出现过好几次,我都有点儿习以为常了。
另外我也真是被尿憋得难受,就急忙捂着小腹嗖嗖地往外跑。这里没有厕所,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就行。我选了处墙根,在哗哗地释放时,听到院外有动静。
有人在远处急匆匆走过,其中还有人说了句话,我听不清是啥,但嗓子尖尖的,是女子的声音。
我纳闷儿了,心说村里咋还有老娘们儿呢?
我也尿得差不多了,就急忙系好裤子。这院墙没那么高,上面还都是突出的小石块,我找个顺手顺脚的地方,踩着爬上去,稍微探个脑袋往外看。
这时有俩人已经走得很远了,是一男一女,男子走路稍微有点儿跛,我认出是土匪里的一员,而那女子倒腾着小碎步,有点儿扭扭捏捏的感觉。
我一下联系起禁区出现的脚步声了,我怀疑跟这女子有联系。我没怕,也觉得这是个重要线索。虽然只有自己,但我还是打开院门,跟了出去。
我不会跟踪,好在这里都是房子。我左躲一下,右躲一下,最后一路跟踪到艾买提家附近。
这俩人全进了艾买提家,我没急着靠过去,稍微缓了一两分钟,发现艾买提家没动静,并没人监视门口啥的。我偷偷溜到他家后方
,从后院爬墙进去的。
艾买提家屋子很大,还是个二层农家别墅,后院堆了个干草垛子,估计是用来生火取暖的。我没理会干草垛子,直接溜到别墅前。
我抬头看看,二层别墅的窗户微微开着,灯也亮着,我猜他跟那女子一定在这里聊天。
我有自知之明,自己这身手要是进别墅再混到二楼去有些困难,想偷听还得从窗户外入手。
我看别墅外墙也挺粗糙,有小石子凸出来。我咬着牙,费了一番劲,又用刚才的法子,踩着石子爬上去了。
也不知道为啥赶得这么巧,我把脑袋凑到窗户下方时,我保持的姿势很吃力也很费劲,抓石子的手都有点儿抖了。
我知道自己没那精力一直偷听,但能偷听多少是多少吧。
我尽量调整呼吸,一来不出声,二来让自己能有精力去听里面的谈话。
也真被我猜到了,艾买提跟那女子都在,女子不会说本地话,艾买提跟她一直在用汉语沟通。
艾买提说了今天的遭遇,还形容了下寅寅等四人的外形与身手,问女子:“会不会是九娘说的要提防的人?”
女子没正面回答,但她对白头翁和魔心罗汉很感兴趣,让艾买提再说说这俩人更具体的特征。
艾买提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那女子听得很在心,偶尔嗯一声,算是回应了。而我很无奈,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心说趁我还有力气抓墙时,能不能挑点重点讲讲,别都说我也经历过的事了。
我依旧耐着性子,等累得脑门儿全是汗的时候,艾买提终于说完了。
沉默了一会儿,那女子又开口了,不过声音很低,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觉得重点来了,不想放弃。
我又往上使使劲,让身子探上去一些。
我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就算还听不到,我也认了,但想看看这女子到底长什么样,至少能留个印象,方便以后抓人。
我运气挺差的,在即将探出脑袋的一刹那,我踩的一块小石头碎了,脚下也吃不住劲。
我这时在一、二楼之间呢,一下子就掉到地上去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我倒是没摔出个好歹来,只是这声音也一定被二楼发觉了。
我急了,知道再不躲的话,等艾买提和女子发现我时,我没法解释自己为啥出现在这里。
我想到那个草垛子了,踮着脚嗖嗖地奔过去,躲在一个角落里,还把身子蹲下来。
我没敢露头,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之后艾买提还咦了一声,说又是哪个野猫捣的鬼吧?
我静静等着,艾买提又把窗户关上了,继续跟女子聊天。我趁空瞧了瞧,发现窗户还没关太死,留了一个小缝。
我心里又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小心些,再爬上去偷听呢?
但没等我拿定主意呢,草垛里传来很轻的一声冷笑,有个大手从里面伸出来,捂住了我的嘴巴。
他又念叨一句:“进来吧!”
我竟控制不住,半截身子都进了草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