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年纪小的孩子们都一头雾水,不懂为什么得了贵人青眼,台柱子是这副反应。
班主也满眼满脸的无奈和苦闷,待台柱子幽幽转醒,还是被送到了贵人的马车上带走了。
他走时泪眼涟涟,满脸哀戚绝望,仿佛要去的不是贵人府邸,而是龙潭虎穴。
赵凌不解,那时的他不过十几岁,刚开始学基本功,满心都是对戏台的憧憬,又哪里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出名后会面临什么……
台柱子被带走班主一整天都是愁闷不止,赵凌去送茶水时好奇问了一嘴,班主看着他好半晌,苦笑道:
“小凌儿别问这些,你还小,班主还能留住你……”
次日傍晚,马车披着血红霞光停在戏班门口,叫门的护卫一脸冰霜,等赵凌和班主出来时,他从马车里抱出了被绸布裹住的台柱子。
赵凌正诧异时,鼻尖就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浓重的血腥味和汗味混杂,让人反胃。
班主似乎有所预料,可当他轻轻揭开绸布一角时还是煞白了脸。
班主将台柱子抱回了房,赵凌紧跟其后却被叫住,那护卫眼神冷漠,抬手丢给他一个锦囊后一句话不说赶着马车走了。
捧着沉甸甸的锦囊赵凌不明所以,最后跟着班主上了楼。
还没进门,就听班主语气急切的叫其他人去请大夫。
赵凌推门进去,看到床榻上的台柱子身体仍被绸布包裹着,只露出了肩头以上。
原本漂亮鲜活的人那时却脸色苍白如死人,柔嫩的唇瓣已然干裂,还满是血痂。
他紧闭着眼睛,即使不清醒,柳眉也不自觉皱紧,还不时发出细碎的呻吟,似乎梦里承受巨大的痛苦。
赵凌被台柱子这副模样吓到,他走近床边,还没出声就听到床上的人突然发出嘶哑的痛吟,接着开始剧烈挣扎,连班主都险些没按住他。
一筹莫展之际,年迈的大夫匆匆赶来。
大夫揭开绸布的一瞬间,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接连发出抽气声。
赵凌也瞳孔骤缩,眼里布满惊恐。
只见瓷人一般的台柱子身上遍布血淋淋的伤痕,胸前两点血肉模糊,金铃从肉里穿过,让人不忍直视。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因为台柱子一直在挣扎,即使身上的狰狞的伤口再次裂开流出鲜血,他也没有停下扭动身子。
老大夫神色凝重的检查伤势,当他轻手轻脚的准备查看台柱子后面的伤时却被吓得从椅子上滚落。
守在门口的赵凌听见动静冲了进去,接着就看到让他浑身战栗的一幕。
一条通体雪白,小指粗细的蛇从台柱子身后爬出,蛇身上还沾着斑斑血迹,不用谢也知道是谁的。
班主当即吓晕过去,留下地上惊惶未定的大夫和小脸雪白的赵凌……
蓦地,一阵冰凉的触感唤回了赵凌的神智,他从那段腌臜反胃的记忆里回过神,垂下眼发现自己手背上多了一片湿纸巾。
湿纸巾覆在通红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感得到缓解。一瞬间,赵凌心里的阴戾反胃得到了缓解。
他抬眸看向赵妃,赵妃正满眼担忧的看着他。
“这样好受一点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赵凌敛眸,抬手将湿纸巾换了个位置,然后才摇头道:
“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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