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有点微妙,法术……世界上有这东西?
一些印象又涌入的眩晕,记起来是有,只不知为何,他还是觉得很奇特,喃喃:“法术啊……飞天遁地?长生不老?有没有?”
“小郎又痴了……”
费护士失笑,纪伦应着,留意到这本书毛了边,真翻过很多次了,就有个印象,很小时开始翻,那理性分析——如果真是黄医生骗小孩的那些奇闻异谈类,早就给严格的李医生禁了,还能当童话留着?
只可惜,记忆上,得不到更多。
用餐完毕,费护士收拾着食盒,说:“大人要回来了呢!”
大人……
纪伦一怔,缓缓才说着:“好事。”
或,能记起更多。
费护士提着食盒推门出去,就看到走廊,两个护工男子目光掠过她,又收回去,继续着拖地、扫地,动作整齐……掩盖不了的特征。
“大人是怎么想……”她叹了口气,带上门把。
咔嚓——
门合上,脚步声远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一人。
纪伦合上道法会元,内容历历在目,就回忆着书中法术,过得半晌,微闭眼,脑海里将刚才看到术法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开始施法。
没有响应。
想了想,可能难度太高,按照一个最简单施法:“锐目。”
这法分为咒与纹两部分,咒只有两个音,纹只是一个圈,真是再简单不过,只要集中精神,且有一点术力就能成功。
“玛鲁!”他默念咒同时,捏法指画纹,毫无反应,又试了几次,同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再试了几次,猛咳嗽,手捂着嘴巴,差点没吐出来,眼前的视野没有半点变化……
遂罢手,微微苦笑。
和记忆里一样,哪怕熟颂三千术法,也毫无反应。
纪伦苦笑一下,手指翻动书卷,不再试着术法,寻找信息——帝国军称呼的术士……战貘……
“唉,这就是法术的童话。”
有种不甘,不该是这样……
施术失败,纪伦闭目,通本读完,心中有了概略。
看来,法就是定律,引出的应用,是术。
惯性属于物理学范畴,物理学算道?
也许。
反正这书以《道法汇元》称,让他觉得牵强些,《法术汇元》差不多。
在寻常人看来,这或只是个小细节,没有必要咬文嚼字。
但他不同,他对细节敏感,尤其是这《道法汇元》题字的右下还有行小字:纪江再编。
纪江,自己父亲,一个被外人称呼“大人”,哪怕丧失记忆,听其名还会本能的产生畏惧。
自己很容易就勾勒出威严、冷酷的形象。
将书合上,放到一侧。
枕边、柜上,还放着其他书,都是费护士找来,阅读这些书籍,让他对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有了相对清晰的认知。
遗憾的是,跟术士有关的书籍,哪怕是辅助读物,也不是普通渠道所能获得,这导致他无法解释自己的经历。
病院、休息站、小镇,给自己的感觉,不在一个时间轴上。
本质的说,他对精准有着强烈的需求,仿佛这是性格一部分。
或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的求知旺盛,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书都通读一遍。
眼睛有些疲劳,看向窗。
醒来,曾经感觉都不存在了,仿佛他在病院和小镇都是虚幻,是南柯一梦,甚至眼前的一切都显的既熟悉又陌生。
“牵星法?一气法?噬魂法?”
《道法汇元》中有灵魂修炼的篇章,但是术士角度入手,以灵能来养魂。
每次看见,都涌出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记忆障碍?
我到底是谁?
正思考着,李医生来了,来打针,但是药液注入,感觉不太好,注射没多久,除了双腿全身都开始发凉,凉的就深秋夜晚只穿着单衫露宿街上的感觉。
纪伦不知道这股子凉意十足的药对他是否真有益,不过现在就跟医生探讨治疗这一话题,他还是有顾虑,不是担心打乱了医生安排的计划,而是考虑到自己的话语权不足。
“不能操之过急,这话语权,得慢慢争取……”
纪伦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审视着自己:15岁,瘫痪在床,每日花费巨大,没有一技之长,中学课程自学,有记忆障碍。
注射半小时,凉意加重,转寒,人犯困。
睡意一起,眼皮沉重,连打两个哈欠。
刚刚躺下,就觉房间中的灯光一暗,仿佛电压不稳。
“莫非……”
迷雾出现,迅速在房间中扩散。
纪伦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下一瞬,思维一暗,又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