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0月17日。
潮水般的记忆涌入,十几年前的这一天他永生都不可能忘记,这一天改变了他的一生,到报摊买了一份报纸再次确信了自己真的回到了当年那个心伤的一天,杨以辰只是看了一眼还在向另一条街涌过去的粉丝们,深吸一口气,他向着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腰部没有了沉积病痛的困扰,身体充斥着年轻的活力,他很想大喊大叫一番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这不是黄粱一梦那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就是改变命运,尤其是改变叔叔的命运,同时也是在改变自己孤苦伶仃没有依靠的命运。
“呼,呼,呼……”
年轻康健的身体真让人怀念,双手搭在膝盖处,尽管疾跑让杨以辰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隐隐浮现了汗珠,但他却无比的高兴,有多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的跑一场了,或许是从不断大幅度动作让腰伤越来越严重之后,就真的没有跑过了。
吞咽了一下口水,舌尖舔了舔嘴唇,数次掐动自己的胳膊确认这不是梦,杨以辰想哭更想笑,来不及去想这一切因何发生,本想直接冲进面前的大楼,一旁体育用品商店将他的脚步拉住,进去之后买了两个棒球棍装进专用背包内单肩背着,看了看时间,快步的走进大楼,来到了四层一家看起来很忙碌的公司。
“我是雄哥的侄子,有急事找他。”杨以辰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当年的时间表,现在还来得及,但他不能去赌千钧一发,既然知道了对方最终目的就是要杀人,那就没有必要让他们再谈下去。
“对不起先生,杨先生与我们马总正在……”
杨以辰根本就没听对方把话说完,笑道:“那我用一下你这里的电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
杨以辰翻开被封存确不曾遗忘的记忆,找到了那熟悉的电话号码拨通。
“喂。”传来的深沉厚重声音差点直接让杨以辰泪奔,十几年了,好怀念的声音,努力压制住自己兴奋激动不安担忧交织的复杂心情,又为了有那么点应景释放出一些:“叔叔,我是小辰,婶婶身体不舒服,让我来找您……”
挂断电话没一分钟,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当先两人,一龙行虎步气势逼人,一满脸堆笑阿谀奉承。
那气势逼人的中年大汉看到杨以辰眼中闪过那么一道疑惑,嘴上却还是问道:“小辰,怎么回事?”
杨以辰没有去看那个满脸堆笑的马总,而是将视线短暂的停留在叔叔杨炳雄身后一个额头有刀疤的高壮男子身上,牙槽狠狠的咬了一下,凑到叔叔身边低声道:“快跟我走。”
杨炳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抬起头歉意的对着那马总笑道:“不好意思马总,今天家里有急事,我处理完再约。”说完,感觉到侄子拉了自己一下衣袖,没有再寒暄,直接以一种相对不太礼貌的方式没有等到对方回答就迈步向外走去。其实,哪里有家,哪里有婶婶。
“雄哥,这样不好吧,家里有事我和乌鸦谁去处理一下就好了,这么大的事,公司那边……”疤脸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和焦急,别人没看到一直暗中观察他的杨以辰却尽数收入眼底。
杨炳雄只是冷冷扫了对方一眼,看着快步在前连电梯都没等直接进入安全通道的侄子,沉声问道:“小辰,说吧怎么回事。”
“他们要杀你,快走,这时人已经赶过来了,要把你留在香江。”
杨以辰的一句话,让处于最后位置的清瘦男子第一时间眯着的眼睛猛的瞪圆,手放入了怀中。而那疤脸男子瞬间脸有些发绿,刚想说些什么,却低估了雄哥对这个侄子的宠溺信任程度,没有问消息来源没有质疑可信度,脚下加快了脚步,似乎他在之前也有所察觉,现在只是多了一点宁可信其有的诱因。
“刀疤,开车。”
楼下,四人上车,刀疤开车乌鸦坐在副驾驶,有些紧张的杨以辰在后面始终半低着头紧紧盯着刀疤,车子启动了几次没有发动,刀疤似乎为主子担忧:“雄哥,车坏了。”
“下车。”杨炳雄那也是一方枭雄,乌鸦一马当先冲进了他提前和刀疤观察好的小巷,杨以辰在后面将棒球袋拿到身前,打开将其中一根递给叔叔,四人刚跑进小巷,就停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前后左右突然间冲出来数十人,全部拎着砍刀,看到杨炳雄等人便挥舞砍刀冲了过来。
“雄哥,你和小辰先走,我和乌鸦挡着。”小巷路径错综复杂,刀疤站在更小一个垃圾巷口,示意杨炳雄和杨以辰先走。
这不奇怪,这种时候保镖自然要为主子拼命,杨炳雄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们保重就拉着侄子往里跑,却不料仅仅几步就被侄子拉住,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凶狠的挥舞棒球棒直接从后面偷袭抡到了刀疤的脑侧,一下直接将其放翻鲜血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