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路灯光芒透过香樟树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冰冷的地面上投射下斑驳的暗影。
冷风轻拂,暗影浮动。
霍慎行再度替熟睡中的小包子盖好被子,这才趿着拖鞋,蹑手蹑脚地来到走廊6801d1c1。
“发生了什么事?”他压低了声音。
听到他声音压的极低,路易斯怪怪地笑了起来:“哟,小嫂子在身边呢?你说说你,怎么混成现在这般地步,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呢。果然,女人是魔鬼!”
他真不明白,像霍慎行那样孤傲冷漠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轻易被一小女人给吃的死死的呢?
霍慎行没心思和他废话,有些不耐烦地说:“再不说的话,我直接挂了。”
小包子还在睡觉呢,万一吵醒了那可就不妙了。
他醒了是小事,就怕这小子回家添油加醋的向安初夏打小报告。
“别别别……”路易斯知道他这老朋友的脾气,挂电话那可叫一个干净利索,连忙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安咏儿不用坐牢了。”
霍慎行心微微一沉,惊讶地问:“为什么?”
有韦伯先生和路易斯在,无权无势的安咏儿怎么可能逃的过法律的制裁?
“因为她查出了甲状腺癌。”路易斯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她父母也早就赶过来了,一直在为她的病奔波。”
“会不会是装病?”霍慎行微微皱起了漂亮的眉头。
毕竟,安家人的戏实在是太多了。
为达目的,他们再无耻再卑劣的手段都使的出来,更别提装病了。
路易斯一听,媚媚地笑了起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为什么竟然和我想的一样?我特意找人又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非常不巧,这病是真的,而且已经没有手术的价值了!按照法律,她可以取保就医。不过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那女人会回华国继续治疗。”
他听过,一些重症患者在西医治疗效果不佳后,大都会去华国选择中医保守治疗。安咏儿又是华国人,她自然会想到这一步。
霍慎行转身看向窗外,声音比外面的冷风还要阴冷:“这确实是个坏消息。”
身患重病的安咏儿回来,安初夏的日子恐怕就不能像现在这般平静了。
以安家人那不要脸的个性,一定会找她麻烦的。
“反正有你在,小嫂子安全也不成问题的。”路易斯的声音依旧是懒懒的,“对了,还有点私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私事?
霍慎行有些惊讶。
这货的生活除了案子还是案子,什么时候竟然有私事了?
“什么事?”他有些好奇地问。
路易斯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听说你有个儿子?那个你也知道的,我也不打算结婚的,能不能让我给你儿子做干爹啊?”
一听这话,霍慎行直接挂了电话。
干爹,干他的头啊!
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被秦焰和沐子尘那两货带的已经有些歪了。再加上个路易斯,那孩子以后还有法看吗?
丑拒,必须丑拒!
“你输了,快给钱!”一听电话被挂,秦焰兴奋地尖叫起来,直接冲路易斯伸出手,“我就知道,以表哥那六亲不认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你做小包子的干爹的!”
连自己都被那亲表哥给插刀子呢,更何况这个金发碧眼的家伙!
“去你的,我早晚能行!”路易斯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的神色,“我又不像某人,还想着当别人的继父呢!做干爹总比做继父容易吧!”
安咏儿一案,让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有了交集,竟然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管他容不容易呢,反正你现在输了,就必须给我钱!”秦焰不依不饶,不把钱拿到手誓不罢休,“如果不给的话,我就在小夏夏面前说你的坏话!”
“没钱!”路易斯打死不给。
秦焰急了,伸手去掏他的钱包。
长这么大,打赌好不容易能赢一次容易吗?
“打劫啊!”路易斯连忙双手捂着裤兜,极为夸张地大叫起来,“秦焰你找死啊,我可是警察!”
“喂喂喂,你手往哪摸啊!我可是直的!”
“小爷比你还直呢!”趁路易斯分心,秦焰迅速从他兜里掏出钱包,取出一枚亮闪闪的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