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再度睁开眼睛时,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酸软无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宛若刀割般,撕心裂肺的痛。
眼前的一切,陌生的很。
这应该是一处地下室。
几缕惨白的月光透过安装着铁栏杆的窗户射了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条状的暗影。
阴暗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极为难闻的恶臭气息。
清楚地记得,昏迷前自己正在幼儿园做游戏,然后跳进了一只散发着怪味的纸箱里。后来的事情,他就记不清楚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他眼底掠过一抹恐惧的神色,暗暗地想,”否则,妈咪一定会急坏了!“
遗憾的是,幼儿园不让带手机,此时他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经过短暂的惊恐之后,小包子迅速让自己镇静下来。
在法国时,为锻炼他的心理素质,初奕丞带他玩过类似于美国大兵的实战训练游戏。虽然年纪尚小,但那临危不乱的气势和机敏的反应速度,连同行的许多成年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小包子深吸一口气,再次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借着惨白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对面有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他咬紧牙关,双手扶着墙吃力地站了起来。
斑驳的墙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摸上去有又滑又腻。
他挪动着小小的身体,好久才终于挪了过去。
轻轻推了一下,发现这扇门极重。没有钥匙的话,凭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根本不可能打开。
看来,此路不通。
再挪到窗户前,抬眼望去,从地面距离窗户足足有两米的距离。这地下室里面又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物体可以踩踏,况且那栏杆的间距又太小,这条路似乎也行不通。
不过是挪动了几步,此时的小包子已经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浑身不仅仅是疼痛难忍,连稍微动一下都极为吃力。
他真的累了,小小的身体顺着墙角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下来。
看看外面的月亮,算算时间,从被劫持到现在应该也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妈咪现在怎么样了,找不到自己,还不知道她哭成什么样了。
既然逃跑无望,那就得想办法留下点线索。
虽然不喜欢霍慎行,但他却隐约觉得,以那坏蛋的本事,要找到这里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阵秋风吹过,冷风混和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从窗户破碎的玻璃处钻了进来。地下室里的味道,越发的难闻了。
小包子突然眼睛一亮,立刻从牛仔裤口袋里取出一柄改良过的小玩具手枪和一小包面巾纸。
他迅速将纸取出,咬破了指尖,在上面写上几个稚嫩的字母“sos”。然后将纸巾揉成一团,塞进玩具枪里,瞄准了那块破碎的玻璃。
用力扣动扳机,小小的纸团飞到半空中又落回了冰冷的地面上。
看来,是纸团太轻的缘故。
小包子想了想,从白t恤上拽下一枚极小的纽扣包在纸中,再次瞄准发射。
小小的纸团,在阴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径直飞向窗外。
“耶!”他暗暗兴奋不己。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小包子连忙闭上眼睛,装作根本不曾醒过的模样,顺势倒在在地上,却偷偷将几颗钢珠塞进枪膛。
“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
惨白的月光下,田思思呲着惨白的牙齿,猩红的眸子里滴着血,宛若暗夜中的恶魔般一步步走进。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头胀的厉害,愤怒的火焰差点将她的五脏六腑给硬生生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