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天不发一言,更加确认对方做贼心虚,自然不想放过逼她认罪的机会。
况且,自己刚刚发过誓,一定要尽快找到真正的凶手,为云南讨个公道。
最大的嫌疑人在自己的眼前,势必要从对方嘴里套出实话来。
“云南变成了植物人,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感到像喝了一杯苦瓜水,嘴里一阵阵地发苦,“您怎么能如此残忍?”
说完,她紧紧地拽住蓝秋月的胳膊,生怕对方会逃跑似的。
蓝秋月一听,心情沉到了谷底,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云南是我的亲儿子,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蓝秋月哽咽地说道。
她极少看到婆婆这副可怜的模样,一时竟然忘了接话,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就算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害他!”
蓝秋月泪水涟涟,与平时仗势凌人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怔愣了片刻,思绪乱作一团,对蓝秋月的话半信半疑。
这时,她猛然想起,上次蓝秋月怀疑云南是凶手,对他又打又骂,那副吓人的表情,至今仍让她觉得后怕,所以,便直接举例为证。
“有一次,您说云南杀了人,看见他的时候,伸手就打。您还说不会害他?”
蓝秋月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很是委屈,“那次是我误会他了,以为他真是凶手,当时气得我急火攻心,不过是想教训他罢了。”
她想了想,这么说倒也在情理之中,正所谓“恨铁不成钢”,若是发现自己的亲生骨肉变成了杀人狂魔,恐怕没有哪个做父母的能不感到揪心。
于是,她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接着问道:“既然您说不会害云南,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去看他?”
任何人看到蓝秋月这么做,都会产生怀疑。
婆婆作为他的亲生母亲,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探病,何必搞得跟做贼似的?
这个问题让蓝秋月倍觉尴尬,自己何尝不想像个普通母亲一样跟子女亲近。
可是,过去的那些年里,她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差距太大,对云北可谓是极尽宠爱,而对云南则一直不理不睬,甚至还劝云北别让大儿子占了便宜。
明明手心和手背都是肉,自己却厚此薄彼,实在没脸面对大儿子。
事已至此,继续强撑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蓝秋月决定敞开心扉,她面带愧色地说道:“这是因为我觉得不好意思,平时,我对云南太不好了。”
话音落下,蓝秋月的泪水汹涌而出,仿若决堤的大坝,有止不住的趋势。
女人的心到底不是钢铁做的,轻而易举地就被攻破了。
她看着满脸泪痕的婆婆,有些纠结的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