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还有吗?”
彭里达嘴角微陷,视线飘开,“我和店家预定了,特意留的。”
“沈兆盈,我和你们一起去吃饭!”钱虔喊着,跑过来了,严之荟问:“你怎么不和你们部门的人去吃?”钱虔疲惫地叹息,说:“我吃完得趁早去借器材,等不了他们了。”
四个人一起往外走,路上赶课的人一群一群的。
沈兆盈忽然揪下衣上挂的香囊,自己嗅嗅,表情松愉,又晃到彭里达眼前,说:“看——香香的!这是路昙送我的,是路昙妈妈亲手做的!”
彭里达只看一眼香囊,看不出什么,总归是女孩子喜欢的,他说:“和你很配。”
严之荟拿着手机欣赏美照,提到路昙,她就接话了,惋惜道:“欸,就差路昙了,不然我们还能直接宿舍聚餐。”
钱虔戴着草帽,笑了,也说:“是耶,别说聚餐了,我从来没在食堂遇见过路昙!”
附近吕靖绍看见彭里达,一阵小跑过来了,说:“彭里达,你这边结束了是吧?”彭里达扭头看吕靖绍,回:“你那儿也结束了?”“嗐,只练了两个小时。”吕靖绍说着,不忘与三位女生打招呼。钱虔问:“吕同学,你练什么啊?”“车,报的学校里的驾校。”吕靖绍将胸前的挎包转到背后,视线扫过钱虔的脸就落到了严之荟身上,向严之荟问道:“严之荟,你们班说什么时候团建?考虑和我们班一起吗?”“我不清楚,”严之荟没有抬头,“班委一直在商量,也没见有结果。”
五个人吃饱了,送女生回宿舍,才到枕河苑正门,一位红色明制汉服的学姐笑眯眯地来拦沈兆盈。
“沈学妹,终于等到你了!”学姐的妆容偏大胆,画得隐约有朱雀的翩鸿之影,美瞳是沉金色的,瑰魅高傲,艳视众生。
沈兆盈回以笑容,嘴角扯动着不情愿,不惊不喜地说:“萧学姐,你这会儿怎么有空来这儿?”
萧学姐直勾勾盯着沈兆盈,像是怕沈兆盈跑了,直接道:“来邀请你参加汉服社的走秀啊!”
沈兆盈咂咂嘴,语气淡了,“我不是在企鹅回了不去吗?”
萧学姐欸地嗔一声,说:“这么好的机会,你这个大美人怎么能不出场呢?你是不知道,上学期我就盯上你了,能把汉服穿成日常装的你,对汉服是得多爱啊!这么好一个展现机会,你舍得错过吗?”
“我真的不想,学姐你去忙其他的吧!”沈兆盈继续往前走,视线已经不礼貌地从学姐身上移开了。
萧学姐追在沈兆盈身边,不停地劝说沈兆盈。
吕靖绍不禁好奇,朝旁边钱虔小声问:“这位学姐是学校那个汉服社的人?”“是的,”钱虔也小声回他,只不过视线跟着沈兆盈,“书卷汉服社在筹办赏灯会,明显赶不上花朝节了,连上巳节也错过了,他们组织能力欠缺,我猜这就是兆盈儿拒绝的原因,他们没有在最绚烂的时间办。”
到了楼下,萧学姐还在劝,沈兆盈只好故意说:“学姐,我有位室友叫路昙,若你能约她那天来观看,我就答应。”
路昙不可能有时间观看这种美丽而无趣的表演。
萧学姐懵了,想了片刻,说:“室友,你与她关系不好吗?你约不到她?”
钱虔憋笑,不是关系不好,只是连人都难见到,又怎么去约潜心科研的学霸赏灯呢?学姐不清楚状况,自然会觉得疑惑奇怪,但是一个寝室里生活的人都猜到沈兆盈在故意为难学姐,将学姐的注意力引到一个更冷漠的人身上,自然就不烦了。
彭里达上去,把琴箱递给沈兆盈,说:“上去吧,想吃蛋糕吗?我出去给你买?”
彭里达对沈兆盈是温柔的,不要求恋人的身份,也做着一位哥哥会记得的细节,虽然暧昧,但他情愿,沈兆盈明艳而聪慧,热爱着一切,配得起众人簇拥,而不是任何人都能站在沈兆盈身边,而他就刚好在沈兆盈身边。
“不用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下午还有一节课。”沈兆盈接过琴箱,难为情地看一眼萧学姐,然后招两个室友一起进去。
萧学姐又追进去,“你说话算数吗?哪个是你那个室友?我约到了你真的来吗?······”
两位男生慢悠悠走回宿舍,吕靖绍问彭里达和沈兆盈有无进展。
彭里达干笑,扯着嘴角,淡淡地说道:“需要什么进展?年轻人,不能太急,虽然也快二十的人了,又不是赚钱,得耐心,憋得住气。”
吕靖绍笑他,说:“不就追一个女生吗?还搞得老气横秋。”
彭里达嘁一声,斜睨吕靖绍,“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浪漫温婉,细水长流,但世事无常,谁能保证末尾一定对得起一路的苦闷颠簸?谁能笃定人生的末尾是什么时间?
吕靖绍笑得前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