帔,被兄长引到父亲母亲跟前。
父亲对她训诫,“今日之后你便成了谢家妇,就得卑让恭俭,思尽妇德,贤明多智,和柔贞顺。无论荣辱,都当与夫家为重……”
母亲紧握着她的手,垂着泪,怎么都舍不得放。
是兄长叹着气把她背上了花轿。
拜堂之后,她被送入洞房,半夜时等来醉醺醺的谢璟令,他支开所有人,掀了她的盖头,一双眼眸腥红。
他捏着她的下巴,阴森森道:“自今而后,你便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你若敢害我,你就陪我一起下地狱……”
紧跟着她感觉一阵窒息,蓦然就睁开了眼。
当发现还是在朝晏特意为她备下的雅室,方松了口气。
在幻境一世中,她与谢璟令成亲时可不是这样。
拜堂后,她明明记得谢璟令当着众人的面还是按礼揭盖头,任人闹洞房。
和她喝了合卺酒后,他什么话都没说,便一头醉倒在床榻上。
这次的梦境为何会变成这样?
正在思虑间,听见屋前有响动,她掀开锦被,披上狐狸毛斗蓬,穿上厚底软鞋走到窗边。
竟看到朝晏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好多形色各异的小红灯笼,他正攀在了玉萼梅的树枝上,把灯笼一个个系上去。
红色的灯笼已布满几株梅树的树枝,红白相间,飘飘荡荡,还真是好看得紧。
好似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两脚斜踏树枝的朝晏弯身回过头来,“醒了?要不要一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宋悦意展颜一笑,“我怕摔着。”
朝晏把手上的灯笼系好,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无事,你过来,我让你摔不着。”
宋悦意实在动心,想起以前和兄长在庄子里耍的时候,也曾干过这等爬树的事。
那时她才不需要人护,像猴子一样就攀了上去,掏了鸟蛋让母鸡孵,结果母鸡死命啄,几只鸟蛋全叫它啄破了。
那时真的天真无忧。
而自订下婚约后,这些事便与她远离。
但一想到眼下毕竟是年节,这样安安静静的等待上京的消息,日子也实在单调乏味。
朝晏又已等在树下……
她解下斗蓬,提了裙摆便走了过去。
她在筐子里找了两只兔形灯笼,笑道:“我可不想成为晏叔叔的累赘,我可以自己攀低一点。晏叔叔只看着便好。”
朝晏含笑,“是我让你系的,累赘也无妨。”
宋悦意以为这些年养在深闺,自己的身子已沉笨。没想到真的上手后,并不觉得很难。
抓枝蹬脚,本想只攀在低处系两个便行,孰料一时竟是玩得兴起,又攀高了两根树枝。
“晏叔叔再给我扔两个灯笼上来,我把这边也系上。”
“好。你自己站稳了,我再给你递两个。”
朝晏交待了一声,走到竹筐里,又找了两个羊角灯笼,找了根长竹竿,把灯笼透过树枝挑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