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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晏不置可否,笑了笑,“也许吧。”
“不知赵先生在江扈还会呆多少时日,进之有个不情之请,想麻烦先生把炖此汤之法告之?”
朝晏一口回绝,“此乃秘传,恐怕不能如谢大人所愿了。”
谢璟之只能退而求其次,“既然如此,那能不能请先生再帮我多炖几次?”
“往事已矣,过去了的人和物便让他过去。大人为何如此执着于此汤?”
分明是又被拒绝了。
也是,别人一介贵公子,如何会愿意屈尊降纡为他洗手做羹汤?
谢璟令脸皮再厚,也不好一味再强求下去。
他观他神情渐冷,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却不知先生长居于此,最近是否有听到隔壁楚宅有什么动静?”
朝晏笑道:“我一个客居他乡之人,自顾不暇,又不是那朝廷的密探,哪有闲心去听旁人的动静?”
谢璟令讨了个没趣,终于起了身,抱拳道:“好。今日得赵先生款待,不胜感激,多有叨扰。希望他日先生能给进之面子,进之一定要与先生把酒言欢一次。”
“一定。”
朝晏端茶,司桐送客。
直到司桐把人送到门口,上好了栓,宋悦意和留风才长松了一口气的出来。
“悦儿,你之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一顿饭吃得极是无趣,朝晏索性让司桐都收了,上了几盘女孩子喜欢吃的糕点零嘴。
宋悦意哪有心思吃,只能郁郁道:“希望能在他找到我之前尽快解毒。然后让父亲知道他的为人,看他老人家能不能帮我把这桩婚事给退掉……”
看着她落寞的眸光,想到她来江扈时那双明亮得像天上星子的眼眸,朝晏摇头一笑,“这两件事都需要时间。以谢进之谨慎多疑的性情来看,他心里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建议你现在最好马上从楚宅搬离,不定他明天还会来。”
宋悦意也觉得他说得在理,想到朝晏刚到赵宅住下时,他竟能派人日日监视,此人疑心之重,绝不能以常人视之。
“若是不介意,也可以暂且先搬到我这边来住几天。等毒解彻底后,你才有资本和他谈下一步。”朝晏说得甚是诚恳。
宋悦意想了想,也就几天的时间,为保身上的毒完全清除,只能先到这边避一避。
于是立即和留风打道回府,准备着手收拾一些日常用具之类。
她让留风先去收厨房的食材,自己回屋收衣物。
才推开房门,直觉屋内一股冷嗖地气息扑面而来。
再一抬眼,便见妆台前站着一人,一身绽青色袍服,背对着她,正拿着台面上的一盒胭脂在慢慢地嗅。
她的心如坠冰窟,实在没想到一个人竟会狡诈如斯!
她仍是低估了他。
也好,一些事迟早要面对,不过比预想中的早几天而已。
她瞬间便定了神,轻唤出声,“表哥。”
谢璟令转过身来,俊美雅致的眉眼上略覆薄霜,轻轻一抬,“宋悦意,这个地方住得可还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