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媛媛别这样说,没人怪你,大家都只是嘴上随便说说而已。”
宋悦意摇了摇头,“这几日我心里都在愧怍无比,左思右想,我实不配为谢家妇,更无能成为表哥的贤妻协理内外。为免谢家日后因我之故败落,是以,我恳请,我与表哥的这桩婚事就此作罢,还是退婚了吧。”
宋悦意话音落,所有人都惊骇地望着她。
一个姑娘家主动提退婚,无异于自毁终身,完全是要置谢宋两家的声誉而不顾了……
谢安平气坏了,大声道:“表妹,你做错了事我们还不能说了不成?还闹退婚,吓唬谁呢?以我四哥这般的人才,不知多少闺秀想嫁给他。没了你这扫把星他活得更自在!”
宋悦意点头,“我知道,是我高攀了你四哥。所以,四表哥,我们这桩婚事能否就此作罢?”
她看向谢璟令,从未正眼看过她的谢璟令则惊诧不已,盯着她,想从她平静又坚韧的眼眸里看到她在使用阴谋诡计的痕迹。
可是他失望了,那里没有任何对他的一丝留念和念想,只有端正和清明,坦荡得令人不敢直视。
谢老夫人一声大喝,“媛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胡话?自古夫有二娶之义,女无二适之文,你自小就与进之订下婚约,世人皆知。你若退婚,就不怕毁了进之的声誉或者你的清名?你是想日后长伴青灯么?莫说你没犯任何错事,即便有,我也不准你自怨自弃。”
“祖母说得没错。”谢璟令起身凝重道:“表妹,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过。仁怀自己闯的祸就该他自己承担,与你何干?以后谁敢就这件事对你说半句不是,我打折他的腿。安平,给表妹道歉!”
他说得义正言辞,宋悦意却是齿冷,自她到江扈后,这只怕是他对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即便是她在为老夫人侍疾时,日夜不休,他见了她无一个谢字也就罢了,还生恐她挟恩图报与他亲近,总是冷若冰霜道:“离我远点!”
除此,便无他话。
之前不知,以为他性情如此,便一直都忍着。
可自幻境一世亲眼看到他一手抱着她养了两年的庆哥儿,一手拥着阮盈深情道:“她终于要死了,我们一家三口总算团圆。阿盈,今生今世,我只承认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她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最惧谢璟令的谢安平已走到她面前不甘不愿道:“适才是我妄言了。还请表妹莫要见怪。”
宋悦意定了定神,看着她嘟起老高的嘴,一阵头痛,今日若不是她那一番话,岂有她借题发挥的余地?
没想到谢老夫人和谢璟令目标明确,根本就不接她的茬,盼了多日的一场退婚戏码就这般轻轻落幕了吗?
“不敢当。表姐无须向我道歉。一路舟车劳顿,快去坐下吧。”宋悦意不愿与她纠缠,轻咳了两声再对谢璟令道:
“表哥宽厚,可以不将此事罪责怪到我头上,可是日后一想起五表哥因我之失受过牢狱之灾,心里定然难过这道坎。若然五表哥再犯错事,我又管束不力,岂非罪大恶极?表哥,我实难担大任呐。这婚还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