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越逼越近,花落婷满眼忧伤,为了避免伤着他,索性收剑入鞘,伸开双臂拦着那两位女囚,语气有些近乎商量:“你治下的百姓,称你一声青天大老爷,你就不能法外开恩,放过她们吗!”
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她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囚,正色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公然劫狱,已经是形同造反,这个两个女子经历可怜,我又岂能不知?
我将她们捉入大狱,也是为她们好,事情闹得太大,遮瞒是遮瞒不过去的,眼下只能将她们的事情逐级上报,并为她们争取从宽处理!只要能拖过明年,到时候一旦新皇帝登基,势必会大赦天下,到时候这份恩典,必然能够惠及她们,你又何苦大费周章的劫狱呢?就算你能将她救走,她们俩也难逃被朝廷海捕的风险!”
“你现在听我一句劝,趁早离去,我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只要她们老实的在牢里待过这半年多,迟早会遇上大赦的!
再说你带着她们俩,跑不快也跑不远!你也无法护的她们一生周全!”
两个女囚也扑通一声跪下来,眼巴巴的望着花落婷:“我等承蒙女侠恩典,承蒙女侠搭救,已是感激涕零,实在不愿牵连到女侠,还请女侠速速离去,莫要惹恼了官府!
”
攥紧了手中的宝剑,花落婷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张丹青:“今日我听你的,如果到时候迎不来大赦,或者新皇帝迟迟不能登基,我还是会来劫狱的,某花落婷说到做到!”
信誓旦旦的说完,便飘然而去,身影和速度快的惊人。
望着她飞掠而去的背影,张丹青情不自禁地往前跨了一步,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都哽咽在了咽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张丹青亲自押送着两名女囚返回衙门,惊的雷捕头等一众捕快,冷汗连连,口中直道好险!这么大的桉子,如果两个桉犯跑了的话,整个铅山县县衙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眼下好不容易将她们捉回来,小心翼翼的雷捕头,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让人找来了更多的绳子、将她们全身捆得像粽子一样,丝毫都不敢大意,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就差把这两个女囚,绑在自己身上才算放心……
……
最近一直忙碌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张南青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升过堂了,人还没走回衙门,便让人准备着升堂的事宜。
准备好好的审一审那个周八七,眼下买过媳妇的,周四和周三九都已经死去,只剩下这个周八七了。
说什么也得好好审一审,尽量从他嘴里,挖出这个拐卖妇女的团伙。
……
县衙正堂,两排衙役纷纷杵着水火棍,在地面杵的冬冬作响,一边高声喊着:威武!威武!
一身囚衣的周八七,跪在地上,有些胆小的低下头,双手虔诚的撑着地面,不敢去看那正堂上的县太爷。(犯人直接抬头看官老爷,有可能会挨板子!)
却听的啪的一声惊堂木,拍的震天响,公堂上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堂下何人?!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
”
听的一个儿童声音喝道,趴跪在地上的周八七,有些勐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公堂上,竟然站着一个四五岁的童子,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堂下跪着的犯人。
周八七心里头不由一阵发懵,郁闷的眨了眨眼睛,怎么公堂上坐着的,竟然是个4岁小孩?!实在让人觉得有些诧异。
只见公桉上的童子,官气十足的毫不犹豫的便大手一挥:“来人呀!把这堂下犯人,拖出去斩了!
”
身旁的姐姐张芸,有些小声的扯了扯弟弟张岩的衣袖:“快快下来,且莫要胡闹了!
若是让叔叔瞧见,一准得打你屁股!”
小小年纪的张岩,不以为意的甩了甩袖子,脸上蛮不在乎的样子:“哎呀,别闹!
我还没过足官老爷的瘾呢!
让我再玩玩……这可比坟包上过家家好玩多了!
”
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穿着一身崭新官袍的张丹青,直接就将他拎下了公桉,好生没好气的呵斥说到:“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吗?公子这般胡闹也不劝着点,下次再要发现,有如此事情上演,本官唯你们试问!芸儿,你是姐姐,将这不成器的家伙拎到后衙,让他好好跪着,面壁思过,待会儿我再来家法伺候!”
喝退了这个调皮的侄子,张丹青正式开始升堂,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厉喝一声:“周八七,你当年的媳妇究竟是谁手上买来的?快快从实招来,在本官心情好之前说出来,本官绝不为难你。若是要打算嘴硬,你不但要面临牢狱之灾,更要经受大刑的洗礼!
”
抬起头的周八七看了看张丹青,连忙害怕的低下头,闷声闷气的不配合说道:“都过去了三四年了,我实在记不起来了,还请大人宽恕……”
说完一头拜倒在地,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生息和言语。
旁边的雷捕头看的连连摇头,气恼的骂骂咧咧:“启禀大人,这厮看来是不配合了,不动用大刑,他是不会说出心里话的!”
看着周八七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张丹青也一阵气恼,索性便让人把一系列的刑具全部抬上来,有雷捕头亲自给他讲一讲,各种刑具的妙用和尊贵体验。
才讲了两三种刑具的可怕之处,周八七便吓的浑身颤栗不已,连连磕头求饶:“别别别!大人可别动刑,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当初卖给我媳妇的就是隔壁县的郭媒婆,这郭媒婆也是被人卖到隔壁县的,后来觉得这行当赚钱,索性自己也和他丈夫开始拐卖妇孺!周边十里八乡,很多人都知道这事……”
找到正主,这就好办了,张丹青毫不犹豫的提书一封,写给隔壁知县,并让雷捕头等人拿着差票,前去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