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麒诺第二天酒醒了,脑袋还是隐隐作痛。
做为医科生,容麒诺知道喝酒到头痛是因为头脑缺水了,也是很严重的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咕噜喝下。
只是心里叨念,那个兰婧,此时她在干什么?
饮料生产基地已经建成,合同已经履行完毕,自己也该寻求下一下出路了。
兰婧,我们就此别过了,也像上次一样在金江汽车站一样,没有告别,也是生气地离开,下一个五年再见?
想起前几年前在汽车站那一幕,容麒诺有些心烦意乱,是那盆君子兰吧。
兰婧,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至少我们要说声“再见”吧?毕竟我们曾经合作过。
妈妈班小娴打电话来。
身边有韦强这个尽心尽职的间谍细作,什么事会逃得妈妈的眼睛。
果然妈妈叫他合同结束后尽快回金江去,这回给的理由让容麒诺无法拒绝,因为过十几天爷爷就要过八十大寿了。
容麒诺说我会回去帮爷爷过生日的。
妈妈没有再问他这回留不留在金江做事了,因为前面妈妈每次问,都是拒绝,可能妈妈也不敢再听到儿子拒绝的声音了。
儿大不由娘,古话说得有道理呀。
上次从学校直接被妈妈带回去,那是爷爷的七十五大寿,想不到光阴荏苒光阴如梭光阴似箭,兜兜转转,一晃已经五年过去了。
酒店的房间是自己的,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叫韦强开车,容麒诺到了苍海营业部门口下了车,徒步走进营业部。
刚想上楼,李纤云拦住了他。
“请问容经理有什么事吗?”平时李纤云都不会给容麒诺好脸色,现在已经不用合作了,脸色更难看。
“我想找一下你们兰部长!”容麒诺说。
“我们兰部长今天请假了!”李纤云还是对他爱理不理,现在脸色更臭了。
“请假了?”容麒诺讶然,重复了一句。
“是呀,也不知道你们基地开张大吉上了什么好菜,让我们兰部长吃了,班都上不了。这还是我们兰部长来这里上班半年来第一次请假呢。”
“兰婧她生病?”容麒诺有些焦急,本想埋怨兰婧的话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容麒诺转身下楼,心又不甘,回头问:“你们兰部长是生病了还是别的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没告诉我。喂,容经理,你家住在海边吗?要管这么宽?”李纤云问。
“我家住山,大山旮旯里。”容麒诺说,这个李纤云看来也不知道兰婧去哪了,自己打电话问吧。
走下楼,电话已经打通,但兰婧没有接。
这个时候,已经早上十点,正常的人都应该起床了,除非她不正常。如果她不正常那怎么办?难道吃什么吃坏肚子了,还是心情不好?
容麒诺心不甘继续拨打,兰婧还是没接。
上了车,韦强问:“容哥,去哪?”
“走吧!我告诉你。”容麒诺说。
容麒诺在车上几句话,韦强就能把车开到了苍海营业部的单身楼下。
这个地方容麒诺真的没有来过,只是曾经随口问过,兰婧平时下班不回家住哪。兰婧告诉他这个苍海营业部的单身楼。
单身楼18层高,有个小院,院里种着芒果,果已经摘完,但还是枝叶繁茂。
正值上班时间,没有人走动。
韦强也感受到了容麒诺的情绪,这种落寞的情绪是他从未见过的,这个容氏集团的唯一继续人,以前是没有什么人可入眼也不会为什么人情绪变化的,而现在,明显感受到容大少爷的落寞。
这个容家少爷应该是很在意这个兰婧吧,她才能折磨到他。
韦强没读什么书,肯定讲不出什么“持宠而骄”道理来,但是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被这个人拿捻命脉了。
韦强是不敢催促容麒诺的,也不敢多言,也不去多言。因为陪着护着容麒诺就是他的工作核心,在哪都一样。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容麒诺在楼下焦急地走,电话已拨打了几十甚至上百次,兰婧都没有接。
那个桑梓昨天的话字字诛心,或许那个桑梓让兰婧太伤心了也无地自容,她不会想不开吧?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等了一个钟头,终于有人了陆续下班了,容麒诺刚想问,却发现自己已经像动物园出来的动物被围观了。
是的,一个神仙颜值的年轻男子站在一辆高大威猛的HM旁,男人看车,女人看人,一群人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盯着容麒诺还有那辆HM。
容麒诺刚想找一个人问兰婧的住处,又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知道找谁问为好。
一筹莫展时,李纤云走到在容麒诺面前。
“容经理,你怎么在这里?”李纤云看了看容麒诺,又看了看HM,还看了看空其诺身边的不苟言笑的韦强。
“哦,我想麻烦你一下,你去帮我看看兰婧在宿舍吗?拜托了!”容麒诺也不管李纤云的脸色好不好看,心急如焚。
“你们基地昨天不是开张了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们兰部长?”李纤云还是对容麒诺爱理不理。
“有点急事,麻烦了!”容麒诺说。
“那你等着,我去看一下!”谢天谢地,这个李纤云终于帮去找了。
一个跟着走李纤云的短发女孩问:“纤云,你认识那个帅哥,真的好帅哟!”
李纤云对于夸奖容麒诺的颜值也是从兰婧那里学会了怼人:“是很帅,帅能当饭吃?啊?真是的!”
容麒诺在楼下焦急地望望电梯出门又望望楼上,不就是十八层楼房吗?至于走这么久吗?又不是上天入地下海去找人?
脚步踱来踱去,仰头那张精致的脸,脸上充满期待,也不管理楼上多少扇窗户在偷偷打量这张精雕细刻洁白无瑕的脸,这些人都在想着,能够让这么帅气的男生等待的女生会是何等美艳,都想一睹芳容。
终于,李纤云下来了。
“怎么样,兰婧在宿舍吗?”但容麒诺眼中的期待随着李纤云的摇头而坠入谷底。
“兰部长不在,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这回轮到李纤云焦急,兰婧去哪里肯定不会都告诉她,但是从来不接李纤云的电话。
看见李纤云焦急的脸,容麒诺更急了。“谢谢你,小李!”,一个电话打进,容麒诺走到一边接电话了。
“哇,纤云,那是你朋友吗?又帅又有这么好的车!”路过跟李纤云熟悉一点的人对李纤云无比羡慕。
“他不是我朋友,那车也不是他的,他只是个打工仔。”李纤云解释。虽然吃了人家一顿海鲜,但李纤云还是认为这容麒诺是心血来潮。
“哦!”有人恍然大悟,继而讨论起是喜欢一下又老又丑但有钱的男人还是喜欢一个年轻帅气但很穷的男人?
都有人选。
没选的问:“那就看那个老男人老到什么程度,丑到什么程度,有钱到什么程度?还有看那个年轻的帅哥穷到什么程度?”
真是一个多元的社会,选择的答案各有不同呀。
“他不是我朋友,那他也不是他的,他只是个打工仔。”李纤云解释的话被耳边超好的韦强听到了,他径直地走向李纤云,板着脸,让李纤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旁边的女孩怕殃及自己,立马闪到一边去,看这个来势汹汹的年轻来干什么?
对于平头韦强,李纤云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没有正面交谈过,也不了解他是干什么的,跟容麒诺这种小器的人在一起,想必也混得不怎么样,也不想去了解。
“怎么?”李纤云对于韦强的逼近急促地问,又穷算了,人又得不帅,别想打老娘什么主意,老娘的眼光可高着呢。
“你叫李纤云吧?”韦强问。
李纤云微抬起头点了点头。
“瞧见没有?”韦强指着豪车HM。
那车前两排至少有十几个灯的庞然大物停在宿舍楼当然看见了,李纤云点了点头,答:“看见了!”。
“那是我们容哥家里的车的其中一辆。”韦强说。
“其中一辆?”对于大多数来说,拥有一辆百万豪车已是了不起,这百万豪车才是容麒诺家豪车其中的一辆,这容麒诺家该有多富,李纤云觉得大脑缺氧,有些转不过来,不远处的女孩听了瞠目结舌,远处那个打电话的帅哥已经帅得闪眼,家还超富,这不是人神共愤的对象吗?
“我是容家的司机和保镖,我们要离开金江了,不想听到你再讲我们容哥的什么不实的话了。”韦强的语气加重,学到了雇主的硬气。
容麒诺打完电话,叫韦强:“韦强,走了!”冲李纤云挥了挥头。
“天呀!”一群花痴女孩感叹。
“好的,容少!”韦强把容麒诺交待的话暂时放在一边,恢复了一年前对容麒诺的称呼。
“还有……”韦强转过头来对李纤云说:“容家收购你们的什么宁城物流轻而易举,只是为了那个兰婧留在苍海干了一年,那个兰婧也太伤我们容少的心。”昨夜容麒诺醉倒在床上,口中还不忘叫“兰婧”的样子让韦强太心疼的,对那个伤人于无形的兰婧竟然痛恨起来。
容麒诺说话上车了,悻悻然地走了!韦强轰着油门载着容麒诺,众目睽睽地开出了单身宿舍。
“容麒诺,容家?”李纤云呆立在原地,“这么富?不会吧,这个韦强今天发什么颠,尽进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们还是去一下兰婧的家吧!”容麒诺说。
“好!容哥,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韦强说。
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兰婧,天!真是这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容麒诺赶快拿起了电话。
兰婧声音很平静,问容麒诺:“容经理,不好意思,刚才我在开车,蓝牙关了,没注意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早一直在找她,担心她,但她问了却答不出为什么找她,找她什么事,容麒诺语塞了。
“我,我想……”容麒诺突然冒出一句:“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呀,今天请假出来散散心!”兰婧说。
“你一个人吗?”容麒诺问。
“是!”兰婧说:“放心,导航我选择高速优先,不会走什么山路,也不会抛锚的。”
是的,我知道你心情一不好,就喜欢乱逛,以前是骑自行车在市里公路逛,不小心骑到那个角落旮旯儿,被也骑车的我遇见,两个人越骑越远,还骑到郊外,人迹稀少,树高草深,最后都没有力气骑回来,是我老妈派车接回来的。你还问,怎么这么巧还有辆能装得下自行车的车来接我们,我还说那是亲戚的车。只是你都忘了。现在又一个人开车出去。
“你去哪里了?”容麒诺问。
“我去哪里不需要向你汇报吧!”如果桑梓在昨天中午没有提容麒诺挺好的,兰婧还没那么避讳,现在就是不透露她的行踪。
“那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容麒诺想自己真的把妈妈的唠叨也学会了。
“我明天要离开苍海了!”容麒诺说。
“那祝你一路顺风!”兰婧的话把容麒诺想说的话活生生地吞咽下去。
她不想跟自己多说什么了。
“再见!”容麒诺说。
“再见!”兰婧答复。
是的,这回终于说上一句“再见”了,又比几年前在汽车站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说还气鼓鼓地好。
容麒诺回到基地,收拾一下私人物品,自嘲地笑了笑。
那时第一次来基地,兰婧把他送到街心花园就让韦强接走了。那至少是送到一半路程了,现在要离开了,却一个人影都见不着。兰婧,一个物流企业营业部的运输部部长,能养得活自己,她有她的事她的生活,也许就此别过,就没有再遇了。
黎绰影、付朝风都来收拾物品了,三个人没有往常的神采飞扬。
毕竟在一起共事一看了,分开心里涌起淡淡的忧伤。
容麒诺一个在原来的办公室收拾时,肖致雅走进了办公室,还是那么妆容精致、衣着华贵又得体。
“肖总!”容麒诺停止了收拾,也不知道这个平时忙碌的肖总这个时候会进来看他收拾物品。
“小容!”这个时候的肖致雅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你在这里一年多感觉怎么样?”
“挺好!学到东西很多,公司也很照顾我!”容麒诺说。
“那就好!”肖致雅笑了笑,说:“那就好!以后宁城投资公司还承蒙容氏集团的照顾。”
提到“容氏集团”容麒诺再也装不下去了,原来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容麒诺面对肖致雅笑了笑,说:“宁城投资公司家大业大,肖总说笑了。”
肖致雅叹了叹气说:“宁城投资公司是家大业大,但是都是贷款来投资,有些投资公司收益,有些连投资都收不回来,现在做主意呀,风险高,说不定那一天就没了。”肖致雅又转一个口气说:“不像你们容氏集团,我们省最大的私营企业那样才叫家大业大,现在又成立以容氏集团为龙头的金属冶炼联合集团,资金技术一流,在全省都找不到对手了。”
在家老爸一讲这些话,容麒诺就烦,认为这些都是老爸自以为是,而现从这个精明能干心高气傲的肖总口中说出,容麒诺突然为容氏集团感到骄傲,为宝刀不老的老爸感到骄傲。
容麒诺说“肖总,你放心,我回家一定回去向我老爷汇报我在基地得到的收获和照顾,我会记得在这里的美好!做生意都是相互帮助的,我懂的,您放心!”
肖致雅听到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那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扰了!”
容麒诺点了点头,送肖致雅到门口,看她远去,心底长叹一声。
为什么这个肖致雅要他做这个基地建设的牵头经理,不怕他坑蒙拐骗短斤缺两投机取巧阳奉阴违,那都是赫赫有名财大气粗诚信担当的“容氏集团”在担保呀。
一直想走出爸爸的荫蔽,以为已经走出容氏的荫蔽,却一直在容氏的荫蔽中。
算了,自己姓容,一直在容氏的荫蔽就在吧。
容麒诺也感谢肖致雅当初没有拆穿他的身份,如果拆穿了,那他就会成为一个人人注意的焦点,根本就没法干活做事,他可能也不会来基地了。
看着那整齐的厂房,井然有序的生产场景,容麒诺想了想准备打电话黎邀黎绰影、付朝风一同到基地旁边那家鱼店聚聚,吃最后一餐,也是散伙席了私人散伙席。
鱼店由棚户房变成了水泥房了,唯独不变的是门前屋后的松林,还有屋前那开得正艳的蔷薇,小小的成串串的花朵,你挤我我挤你,满满当当盛开着。
谁知付朝风打电话告诉容麒诺,叫他去老地方-酸菜鱼店再聚一聚,黎绰影也在那里。
这一年,让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日久不一定生情,但一定能够见人心,而付朝风也认可了容麒诺和黎绰影好相处,也想最聚一
聚,容麒诺放下电话,叫韦强把车开向酸菜店,就五分钟的路程。
路边正修建啤酒厂,不久一个现代物流园会拔地而起。
容麒诺、黎绰影、付朝风围桌而坐,还是第一次来吃鱼坐的桌子。
黎绰影主动给容麒诺倒茶,容麒诺也神情自如地喝着,仿佛昨夜的事没有发生。
一年多来,基地建设好了,人流也增多,鱼店旁也建了几家店。
这三个人这个基地整整一年,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望着自己洒下一年汗水的基地,三个人说不清什么感情。年轻,没有太多的感伤,认为快乐就好。
都不用多言,老板已经很清楚他们的口味,一会儿煮好的鱼就端了上来。
“来,放开肚皮吃!”容麒诺问,“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吃鱼的情景?”
黎绰影立即回答:“记得,很香很辣。”
付朝风说:“当时兰婧也在。怪了,她都不来陪我们吃一顿散伙饭?”
容麒诺苦笑,说:“现在我们基地的年轻建设者吃饭,别扯上她。”
黎绰影说:“每次煮的鱼都好大条!”
容麒诺说:“这话等于没说!你每次都说要减肥,每次吃得最多的就是你。”
毕竟年纪还小,黎绰影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容麒诺举杯说:“来,我们都来说说这一年我们收获。我第一个说说我这一年的收获。”
是的,家境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人生追求不同,但年轻共有火热的心让他们很快融合。
付朝风举起茶杯,说:“这一年,我只会埋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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