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的待遇,冰火两重天!对比之下,那些宫廷剧弱多了,那都是为虐而虐编的故事,最终那些落难的美女都会有一个公子或皇子来搭救,而自己,活生生的一个人,在现实中遭遇公平,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只是听天由命。
昨天还被宁城最大的物流公司副总称赞为人才,号召众人向她学习,今天就是个洗洗涮涮的服务员。
幸好有强大的心脏能承受这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快起猛落!幸好学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幸好能把阿Q精神活灵活现地运用,不然兰婧可能会冲到那个姓陈的办公室质问他。
“兰楼分为三层,一楼有个总台,是安排客人房间的,管入住和退房的。每层有十间客房,一间工作间。用过的被褥、毛巾等会有清洁公司来收去清洗,我们的工作就是做好登记和交接、清扫房间的卫生。”花姐一板一眼地介绍兰楼的情况给兰婧听。
“这个房间主要是公司来里里营业部出差的人内部人住,不接待外来人员。”花姐带着兰婧一层层楼熟悉。
对于一个长相粗俗、没有学知和文凭的中年妇女来说,能够在招待楼干这么多年,领着固定的薪水养活自己还供养了女儿,花姐已经是很满足。别人不屑的工作,却是花姐很在意的工作。
“现在的信息互通的,这些人有点不满意拍在相片发朋友圈,我们轻则挨扣工资,重则被开除,我们还有一些同行也在其它地方做,经常被换,也是辛苦。当然,你可是不会被开除的,但也不好!”花姐的口气好像有些复杂。
走到三楼,打开工作间的窗户,窗前的玉兰花散发着阵阵清新、淡雅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伸手可摘。花姐真的伸出手,看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轻轻一掐,花朵落进粗糙的手心,递给了兰婧。
“小兰,你看,你姓兰,这里又叫兰楼,兰花又这么香,这也许是命中安排又走这么一趟,别想那么多,先干下来再说吧。”这个面相粗糙手脚粗糙的中年妇女讲的话也是平白却很有道理。一个长得这么好看又有文凭的大学生来招待所干,脸色也不太好,花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摘一朵玉兰送给了兰婧。
兰婧接了玉花,盯着这小小的象牙白的玉兰花骨朵,它那么沉静安娴,它那么宠辱不惊,众人夸不夸奖它,它都自开自放。
兰婧再望着眼着的玉兰树,小小的花掩藏在阔大的叶子中,但每一朵花都独自开放,就算狂风骤雨就算没有出彩就算没有人来欣赏,也在花期中如期绽放,因为花期不可错过不能错过。
“受不了委屈,干不成大事!”花姐安慰兰婧:“以后会好的!”
兰婧认真地朝着花姐点了点头。
这个管理招待所确实是干粗活的,来营业部出差的培训的洽谈业务的,什么人都有,公司为了省钱也为了方便就让员工住在招待所。
招待所管理员的工作就是安排房间,有空的时间就收拾房间。
花姐做起事手脚麻利,不停地催促着兰婧:“小兰,快点,有人叫我们了,快点!”
兰婧小跑,答应着:“好的!我马上就来。”
突然承担粗重的活,兰婧有些不习惯,气喘吁吁的。
看着兰婧落寞的神情,也打听了一些小道消息的花姐和昨天不太一样,一脸鄙夷:“现在才开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
远远听到一群年轻人有说有笑走上楼,兰婧正在拖地,突然面前多了一个人,原来是甘心怡,此刻的兰婧真的不想见到任何一个熟人,正想转身藏起来,却被甘心怡发现。
甘心怡打量着兰婧,高声叫唤着:“兰婧、兰婧!”
兰婧抬头,脸上已挂了几滴汗珠。
甘心怡走近,仔细地打量着兰婧,扎着围裙的兰婧真是个招待所服务员,不由“啧、啧”几声,摇了摇头,说:“我听说陈贝贝在同学中大发噘词,说谁敢抢她的风头,就让她搞卫生。我一直在猜她在整谁?原来是整你呀?”
兰婧用手擦擦汗,解释道:“不是的,我在那里都见习,多见习几个岗位多了解现场。”
甘心怡的嘴噘起来,说:“兰婧,也只有你这种在这里没有背景的人才会被整。陈贝贝那种唯我独尊的性格谁不知道,还有她那个视她为掌上明珠的老爸为了捧她女儿,不仅不扶持优秀的年轻女员工,反而打压,狠狠地打压,你们都这么优秀不衬托他养的女儿太差,他太差劲?”
甘心怡加重语气说:“兰婧,你没有什么错,你最大的错你的原罪就是比你顶头上司的女儿漂亮能干!不过,你心态好,熬过就好了。”说完拍拍兰婧的肩,说:“我现在觉得还是我们在那小地方好,免受别人的排挤,不怕被人抓来搞卫生。唉!我走了,有事记得打我电话。”那表情不知是可怜兰婧目前的悲惨处境还是庆幸自己没有遭此灾害。
兰婧一只手拿着拖把,一只手向甘心怡挥挥,虽然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但甘心怡的话已经像根粗大的鱼刺扎在自己的心里,隐隐地流着血。
“兰婧,你没有什么错,你最大的错你的原罪就是比你顶头上司的女儿漂亮能干!”消除原罪最好最快的办法毁容毁掉自己的才干,成为一个比那个陈贝贝差的人,成为那个陈贝贝的陪衬,她就高兴了,顶头上司陈经理就放心了。
就像一群鸡对被陷害落水的凤凰说:“凤凰,你最大的错就是长得和我们不一样,你就等死吧。如果你不想死,也不是不可以,你拔掉自己漂亮的羽毛就行了。”
也就像一群鬣狗对围困的又受伤狮子说:“狮子,你最大的错就是你爪牙太麻利,自断爪牙我们就放过你。”
甘心怡一群人上了楼,兰婧躲藏在一个角落,忍不住黯然神伤,肩膀抽动。
这一幕没有躲过花姐的眼睛,兰婧无助的肩头多想女儿没有选上学校跳舞表演的无助,没钱没背影穷人家的女孩的处境总是同一样艰辛,这也许就是命!花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群有说有笑的年轻人走下楼时,听到笑声,兰婧已经躲藏某一个房间,关上门。
这真是同人不同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