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想在家里练篮球,可惜家里没有球场,所以我和他奶奶商量就叫人建了一个,反正家里那么多地,长着那些乱草也怪可惜的。”
身边的保姆听了都想笑,容总视为命根子价值不菲的什么春兰、蕙兰、建兰、墨兰,还有那些精心雕琢的岩松、小叶榕、杜鹃盘景在容老爷爷眼中都是草,不产粮食的荒草,为了建孙子的球馆都要求搬走,不搬走就要拿锄头锄掉,这些杂草太占地。
容光也奈何不得容老爷,只得为这些宝贝盆盆草草另谋它处容身,有一些找庄园一些偏僻的地方放置,还有一些搬到容氏总部,也让那些花草爱好者过足了眼福。
然后,爷爷就开始监工球场的建设,投入精力比以前建猪栏的精力还多,还要上心。
“爷爷、奶奶,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容麒诺断然没有想到爷爷和奶奶会送这个一个庞然大物的礼物给他。
“喜不喜欢?惊不惊喜?”奶奶问,随口嚗出电视连续剧金句。
“喜欢、惊喜!”容麒诺回答,心想再喜欢再惊喜,我也要回宁城,也不可能在这个金江打球。再漂亮也是樊笼,再功能齐全也是樊笼,只是镶多边的樊笼。
“爷爷,我什么时候讲过想要在家里练球?”容麒诺绞尽脑汁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讲过这句话。
容爷爷瞪大眼睛说:“那年,那年你生日呀,你生日上说的呀。”
终于想起来了,容麒诺一拍脑袋:“爷爷,我生日在家过的是初中时候,高中我都在学校过没有回家过的。”
容麒诺生日在六月,高中时期都是在学校读书,怎么会回家读书。
容爷爷重复:“没关系,没关系的,反正,是你说过的就行了。”
容爷爷学年轻人的样子耸耸肩说:“小诺,那时我们还找不到地方建篮球场,现在有地方建的,就建起来喽!”
容麒诺问:“爷爷,可是跟我打球的伙伴都出去读书或做事,没有人在这里,谁来跟我打球?”
容爷爷说:“小诺呀,除了老婆不可换,其他的都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朋友也是一样。”容爷爷一秒变生活哲学家,奶奶却一脸幸福地附和着。
容麒诺听爷爷这样说只得摇摇头,自己在读初中说的事,爷爷现在还记得来做,而自己现在大学毕业想出去工作的事却没有人来帮自己,修一个球场是想留在自己在金江,爷爷没有老糊涂呀,爷爷还是站在他儿子那一边的。
大智若愚就是这样的?坑蒙拐骗大约也是这样的!
走进球场,球场的侧面还修建一间放篮球的储球间,六个比赛用的篮球整齐地排列着,连打球筒都没忘记配好。旁边是一间换衣间,球衣和球鞋也整齐地摆放。
“这些球衣我都叫人洗晒过了,一点味道都不会有。”容奶奶笑着介绍自己的功劳,她知道容麒诺从小不喜欢新衣服的味道。
换衣间旁边是一问卫生间。
没有三百万块根本搞不掂,真是不计成本、考虑周全,也煞费苦心呀。
这爷爷奶奶感情建成了两支球队都运转的球场,可我只是一个人。
容麒诺哭笑不得地参观完球场,在爷爷奶奶期待的眼光下,换了球衣和球鞋,拿着球拍了一会投了一会,飘逸如风,当然百发之百中。
只是茕茕孑立,一个人玩更显寂寞孤独。
“爷爷奶奶,我只是一个人,没必要建这么大的球场。”容麒诺憋不住,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没关系,你可以叫朋友和同学来。还有,改天你也会有孩子,多生几个就有人打了。”爷爷奶奶满眼慈爱,竟然憧憬不可着边际的未来,想着曾孙满堂,容麒诺只得叹息,也不再说什么了。
有什么说的,建都建好的!能说什么,建都建好的。
“可不可以让容麒诺在外面工作,可否放下自己的执念?”后来的几天,容光曾偷偷去训练场看容麒诺在球场独自运球、投篮,空荡宽大的球场更显儿子的孤独。
确实,跟儿子同辈有能力的年轻人都离开金江外出求学或谋事,强留容麒诺在只是个地级市的金江很是勉强,看着容麒诺不开心的脸庞心里其实也是不开心,但想想上亿的产业,一大工业园、两个冶炼厂,四千名员工的活路,说放下就放得下?还有肩上的重责,做大事者都是孤独的甚至是残忍的,成大事者何必拘什么小节?
有时候,接手这一超大企业,不只是为自己为这个家了。容麒诺身上流淌的血,相信他会接受的,也会理解父母的苦心。
也不能老让容麒诺一天在球场混,那不是白抓他回来了?容光在想,对付容麒诺这个倔强的儿子,先把老人支开才行。
有硬气的爷爷、奶奶当保护伞,容麒诺才不搭理老爸,该吃的吃该睡时睡,有空弹弹琴打打球逗逗小灰头,也没联系什么同学朋友,装愣装傻只字不提留下来的事,非常佛性。
老爸容光也拿自己没办法,公司事多又杂,习惯忙碌的容光憋不住也没时间跟那个小兔崽子耗,自己去冶炼厂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