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舅舅来接孟长济尸体回乡安葬已过了半月有余。莫从之大致算算,孟长济早已入土安葬,舅舅也早发丧完毕了。
蓝门为表痛哀,举白旗,各处悬白灯,燃白烛三日。
深夜莫从之坐在桌前拿着孟长济生前常看的一本书发呆。
他一边心痛情如手足的兄弟惨死,一边回忆着那日发生的事。
那日清早,天还没亮,他偷偷出去,来到那间酒馆,准备质问小二,他那封信是怎么回事,究竟找的什么样的人,到底有没有送到?
从小巷出来,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出现:“三师弟,你是不是在找这封信?”
莫从之心里一惊,脖子变得僵硬,回头时犹如生锈。
脖子慢慢后转,韩双玉的身形一点点进入他视线里。
“大……大师兄……”
他的声音颤抖,语气里满是恐慌。
“信……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还想问你,信中把我叙述得那么不堪,从之,我当真是那种狼子野心居心不良之人,我居然会联合外人杀害自己同门师兄?”
“是……啊不……不是……你……”
莫从之心中惊恐万分,已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他仿佛已经见到了自己惨死的模样,他很怕韩双玉会马上动手。他武功不如韩双玉,只要他起杀心,他必死无疑。
“哈哈哈……”
韩双玉忽然笑了起来,一步步走向莫从之。
他知道如果韩双玉想杀自己,即使他跑也未必能跑得掉。
莫从之僵在原地。
韩双玉一步步走到他身边,手里扬着信。
“三师弟,你若是那样想我,可就大大地错了,我九岁入蓝门,和你们一起长大,蓝门就是我的家,师父几位师弟就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对家人下毒手呢!对不对?”
他轻轻抱住了莫从之,像个和蔼的长辈一样给与小辈关怀。
被他抱住的莫从之却心跳如雷,大气不敢喘,只怕下一刻便有一把利刃插入胸膛。
可是,等了许久,并不见这把利刃。
突然耳边传来韩双玉温柔的压低了的声音。
“师弟,那日晚间,你在墙外偷听到了我们谈话对不对?”
莫从之突然瞪大了瞳孔,狡辩道:“不,没有,我没有……”
韩双玉突然抬起了一只手。
一种未知的危险笼罩莫从之身周空气,他甚至不敢呼吸。仿佛下一刻韩双玉就要一掌探入他胸前,直振得他心肺具裂,筋断骨折。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那只手抬起来,只是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好师弟,说实话!听见了也无妨,反正师父死了,大师兄也死了,蓝门之中,已没有我忌惮的人了!你呢!是无法给我造成威胁的……日后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要把这些事说出去,你是不会有事的!”
韩双玉笑着放开他,将那封信撕碎,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韩双玉是何时离开的,是怎样离开的,莫从之全然不知道。
他只记得,自己回过神来时,身周一个人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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