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绕着水池转了个弯,来到角落,一座宫殿映入眼帘。
这里毕竟处在地下,宫殿依山接地而设,一部分埋进地里,于是便呈现出灰黄沙石的颜色。
仔细看的话,可以窥见宫殿柱子上的雕花符文和鸟兽图案。
步入摆了一排照明石的大门,眼前出现一个明亮的大厅,侧面像是连着一个神秘的房间。
再走几步,突然从一扇半开的门里瞥见了一个妇人。
妇人身披腥红纱衣,露出右肩,安静地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
那身猩红纱衣,看惯了以深棕麻黄颜色为主的沙漠人穿着后,显得格外鲜艳耀眼。在妇人没几件家具,只一盏红烛燃着的清冷落寞屋子内。
只一眼,直觉便告诉秦文络,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孙若灵一转身,他已进入一间陌生屋子里。
她不得不跟上去。
一进入屋子,她马上把门关紧,防备女子忽然认出这两个陌生人大声喊叫。
出乎她的意料,女人慢慢转过头来,只是瞥了二人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镜子里面容越发憔悴的自己。
那是一张不再年轻的脸,满脸均是岁月的沧桑,眼神里一种积攒多年的深闺之怨隐隐流露。
“你们,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是来送死么?”
妇人语气冰冷。
只一眼,她便认出二人不是这里的女子。
“我们是误闯进来的,正想向您打听出去的路。”
“不用说谎,上一个死前也是这么说的。”
“好吧!那我就实话说了。我们是来看三花教主是生是死的!”
“呵!够直白,胆子不小!”
“那三花教主魔宗一行遭受重创,想必好不到哪里去,晚辈自知真正打起来未必是对手,但是逃跑的功夫还是会一些的。”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是魔宗的人?”
妇人突然站起来,转过身目光冷冽地看着他们。
“不,晚辈只是碰巧在场。”
他晓得三花与魔宗之间的恩怨,此刻他必须摆明自己的立场,否则一旦站在三花对立面,马上便会死。
果然,知道他们不是魔宗的人后,妇人眼中乍现的杀气消失了。
妇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口出狂言胆大的少年,心里正默默猜度:三个老贼做事不留后路,那日瞧见他们面容的估计都中了剧毒无花毒,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没中毒?”
“晚辈命大,侥幸得了解药,所以活了下来。”
此时,妇人不光眼角的皱纹深刻,眉间的皱纹也更深了。
“你们哪里来的解药?哦对了,那日却实有人闯进来过,想必你的毒也是他解的。花圣白千谋万算,终是没有算到,有一天自己会伤在别人手下,老巢被人找到,解药也会被偷,哈哈哈……”
妇人眼神空洞,半明半晦,看不出是喜还是怒,是嘲笑是奚落,是恨还是惆怅。
“冒昧问一句,前辈是……”
“我是谁无关紧要,我倒想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何目的。反正你们来到这里总归是一死,死在我手里和死在他们手里没什么区别。再不说实话,我就要动手了,我可没时间跟你们唠叨。”
妇人笑够了突变的语气着实吓二人一跳。
“我们……真的是来这里打探消息的。如有冒犯,晚辈们这就出去,绝不再打扰。”
秦文络抓住孙若灵的手腕转身刚要走,只感身后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斗篷。
他一咬牙,往前一步,嗤拉一声,斗篷便被撕裂。
马上,他露着肚皮前胸的窘态就要露出。
无奈他只好借势一低头一转身,从斗篷下掏出自己原本的衣服披上。
起身一瞬间,他顺手束好头发。
再站好时,他已换回自己俊朗的少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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