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住在地上,名字从创世以来,没有记在被杀之羔羊生命册上的人,都要拜它。凡有耳的,就应当听。”
——《圣经:启示录》
在那天清晨,伊芙琳·希利卡和自己的妹妹茉门堡公爵夫人温蒂·希利卡骑着卡尔加里骏马,在希利卡家族骑士的护送下前往比武大会的现场。她们的坐骑罩袍上用金丝绣着她们的家族盾徽:一只在浪花中翻滚、腾跃的红色鲑鱼,那是他们的父亲、爷爷乃至祖辈传下来的印章,而如今,这徽记传到了她们两姐妹的手上。密涅瓦河的南岸边,依然聚集了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和各国商旅,比武大会的意义正在于此,那不仅只是骑士们夸耀勇武、百姓们寻找乐子的王国盛事,同样也是对经济的一针兴奋剂,往来的商人在这里临时设立自己的行会和营地,互相交易物品,而王国从中课取税收。卡尔加里的骑士精神天下闻名,而这次比武大会带来的税收甚至足以囊括其支出,甚至还能有所盈余。作为南卡尔加里最大领主、且商业气息敏锐的希利卡家族自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她们早在比武大会之前就找上了王国的财政大臣,在这次盛事中投下重金。
当然,比起哗啦啦的金罗兰,伊芙琳和温蒂更想看的是在阳光下闪耀的铠甲、披着各种华丽纹章罩袍的高头大马,还有那些骑士们——少女的心性大抵如此。
这天伊芙琳穿了一件紫色礼服,精心梳理了一个符合淑女形象的漂亮发型,噙着微笑来到国王王座正下方的座位,那是预备给她和温蒂这样的王国大领主的位置,她们的高贵头衔和血统让她们有资格坐在全场能够最清晰的看见骑士们的英姿的地方。妹妹才十五岁,还没有到初开情窦的年纪,伊芙琳看着身边穿着缎带纱裙、戴着绿宝石项链和耳坠的妹妹,心里想着,但她有一天会成为卡尔加里的一颗明珠,就和自己现在一样。
虽然父亲去世得早,但她们生长在安稳和平的环境里,不用为操持家业担心许多。家中又有几位勇猛的堂兄弟为两位贵族小姐披荆斩棘,操持琐事,所以也没有人胆敢打这对姐妹家产的主意,她们的日子可说是过的十分惬意。
“看哪,伯爵夫人,这可比吟游诗人们唱的还要棒。”站在伊芙琳旁边的堂兄梅林·希利卡道,“王国上下最棒的骑士,今天都来了。”
“你也很不错呀,梅林。”伊芙琳轻启朱唇,捂着嘴笑了一下,“我给你定做的铠甲可还算合身?”
梅林拍了拍自己的板甲护胸,朗声对伊芙琳说:“承蒙抬爱,这声铠甲一定能让我在比武中夺得冠军。到时候,我便把象征胜利与美的桂冠献给两位小姐。”
伊芙琳和温蒂兴奋地看着骑士们陆续出场,进入自己的预定位置。卡尔加里的王家统帅、黑袍骑士的统领们自然是全场的焦点,那是冷湖的麦考利家族年轻的表兄弟提奥多罗斯和萨洛扬。此二人都穿着黑袍黑甲,连具装战马的马甲都漆成黑色,惟有他们麦考利家族象征性的白金头发将他们变得犹如暗夜中的波江座十五星般耀眼炫目。果然,卡尔加里的贵族们说的不错,“麦考利家的男人和黑袍黑甲宛如太阳和月亮、宝剑与英雄一般相称”。
紧跟在麦考利家族的队列之后的,便是赫赫有名的卡尔加里将门克里斯蒂安兄弟和他们麾下的骑士。石爪堡公爵“碎颅者”托尔西亚·克里斯蒂安走在队列最前,伊芙琳还依稀记得在她年幼时父亲奥丁顿·希利卡还在世,那时他便已抱着伊芙琳在怀里讲述“碎颅者”的勇武传说。“他举着那柄叫‘哈泰之血’的双手大剑,在王国大厦将倾时力挽狂澜,让奥弥尔的凶徒们再也不敢来犯卡尔加里的国境。”今日非彼时,父亲早已不在人世,而今是伊芙琳将这些故事在看台上告诉自己的妹妹;回忆起往事点滴,不禁令她感到唏嘘。“穿云枪”托尔芬·克里斯蒂安穿着比哥哥更加华丽的烤蓝胸甲,昂首阔步的骑着骏马走过看台,不住伸手向看台上的年轻贵族小姐们致意,还多看了伊芙琳和温蒂几眼。
“爱现鬼。”伊芙琳发出不满的嘘声,“看他能打到第几个回合。”
在这之后,好望堡伯爵“铁锤”塞缪尔·多诺万和桦树岭伯爵史丹利·克洛维带领着自己的队列走过看台。“只有塞缪尔伯爵一人戴着覆面盔,人们说他的头盔上有奥林匹斯教祭司给他熔铸的符咒,保佑他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但实际上我可是知道,他不愿意摘头盔的原因,是他的光头有碍观瞻。”伊芙琳悄悄对温蒂说道,温蒂不禁偷偷的吃吃笑了起来。“至于史丹利伯爵,大家都叫他‘空钱袋’,他有一个爱花钱的夫人,挥金如土到让他连骑士的俸禄都无法足额给出。”
除了那些伊芙琳在社交场合早已见过的王国贵族之外,还来了许多她并不认识的人。有从灰水崖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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