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汗,头发湿漉漉的黏在头皮上,好像洗了头一样。
阮滨疾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烧得厉害,“小至,小至??”他叫她,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起来的服务员有点吓到了,说:“先生,这人烧成这样,看来是一定要送医院的。”
阮滨问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
“就在山脚的XX镇上,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你先出去,我给她穿衣服。”说着,阮滨拿出钱包给了服务员一些钱,“请帮我找一辆车,我要送她去医院。”
服务员拿着钱,不少,他点头答应了,“好的。”
阮滨一边给夏至穿衣服,一边叫她,“小至,是我,你能听到吗?小至?”
夏至迷迷糊糊地醒了,可是睁了睁眼睛又闭上了,她鼻子里吐出来阵阵热气,又急又烫。
阮滨给她穿上衣服,二话不说就抱起她往外冲。
服务员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就找了旅馆的车在门口等着,阮滨抱着夏至坐上了车,“师傅,开车,快点。”
山路颠簸,好在司机熟悉这里的路,一路去镇上也没有什么耽搁。
夏至烧得人都糊涂了,一直躺在阮滨的怀里,期间她难受得几次醒来,但别说说话了,她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她只知道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叨叨地不停,吵得很。
医院,医生给夏至量了体温,39度7,直逼40度,而且她已经出现了脱水的情况,再不医治的话真的会出大事。
春天本就是感冒多发季节,输液室里人满为患,床位早就没有了,只能坐在躺椅上。
护士给夏至打了退烧针,又输上液,还拿了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冰敷着。
阮滨看夏至依旧昏迷的样子,便问:“就这样吗?”
护士:“就这样,退烧针要半小时见效。”
阮滨看了看周围,全是病患,吵吵嚷嚷的,“护士,有床位了通知我。”
护士反问了一句,“人家70岁的老大爷都是坐躺椅的,有床位不得先让给大爷么?”
“??”阮滨竟无语反驳,小地方,资源有限,算算,先将就一下吧。
之后护士就走了,忙别的去了,病人太多,走廊上等着输液的人也有不少。
阮滨握着夏至的手,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退烧。
一晃就到了下午,夏至出了很多汗,阮滨摸了摸她的额头,依然烧着,但比之前要退了许多。
“小至,小至?”他轻声叫她。
夏至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冷,“冷??”她轻起唇瓣,说,“好冷。”
阮滨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又扶起她抱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夏至推了推他,有气无力地问:“怎么是你?”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的,从旅馆到医院,这一路,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阮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关心地问道:“有没有好一点?饿吗???你别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等病好了再跟我比力气吧。”
夏至不再反抗,头晕、口干、胃烧,整个人都不舒服。
护士过来了,给她量体温,38度,总算是退下去了,但输液还得继续。
“喝点水吧,你出了很多汗。”阮滨让她躺好,又说,“我去倒点热水过来。”
夏至没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阮滨的背影,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那么的突然,这里是山区,应该不会是偶遇那么巧吧?!
阮滨倒了热水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夏至看着他,心里有太多疑问,而阮滨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笑笑说:“先水喝了,等输完液,你的身体恢复一点之后再说,行吗?”
夏至张嘴喝了一口热水,微微有些烫,喝下去正好,胃里也舒服。
“现在几点了?”喝完水,她问。
阮滨看了看手表,“四点半。”
“大巴车六点回杭城,我得回旅馆去。”
阮滨按住她的肩膀,说道:“别着急,我已经跟刘宇钦打过电话了,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单独走。”
“谁要跟你单独走?!”
“那你现在这样子,也走不了啊,这瓶刚挂上,从这里到旅馆怎么着也得一小时,等我们回到旅馆起码七点,你想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
“??”夏至说不出话来,好像眼下,也只能照他说的做了。
阮滨安慰道:“我今天肯定把你安全送回去,你就放心吧。”
夏至白了他一眼,又问:“你午饭吃没吃?”
阮滨摇头。
夏至抿了一下嘴巴,心里多了一份愧疚,她闭上眼睛休息,再不想跟他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