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如拜我
郑元生逝去的消息在村子里惊起一片涟漪又很快消去,老人们抹着泪念叨着‘多好的孩子,那么点大就去了’,稍年轻点的叔婶们则是不曾多说几句,来郑春妮家看了几眼,有缺的有少的就送来,又把存着郑运生的小坛子挖了个大坑埋了,那里还有许多坟茔,想来他并不孤单。
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有呼天喊地的哭嚎,也没有声势浩大的操办,只是在郑元生小小的坟包前默了默,好像只是清晨遇到了友人,交谈几句,再平淡的与之告别,仿佛相信今后还有重逢的一天。
就连郑春妮也开朗了许多,卸下心防,坦然接受现实,张罗了晚饭,邀请了司狱,郑秋庭还有为郑元生念经超度的法清和尚,她原本不吃的,是郑秋庭送来米面,叫她招待客人。
并不是多好的饭食,难得的是有条鱼,是法清带来的,他倒是不忌讳,上桌就叨了几筷子。
法清是个和尚,是个酒肉和尚,有些消瘦,少了些所谓的佛相,见饭桌上司狱看过来,法清笑了笑,拍拍肚皮:“天大地天,吃饭最大,一年到头落不下多少油水,再忌荤腥,只怕和尚我要过不下去了,佛祖慈悲,定然怜悯我,小小破戒不会在意的。”
司狱还能怎么说,道了声‘法师通透’,有些好奇的夹了筷子鱼肉。
然后他就后悔了,这鱼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鲜美,少盐少油遮不住鱼肉本身的腥味,反而有些泛苦,这不由得让他想起前世在西湖吃到的正宗西湖醋鱼。
正所谓好吃,醋鱼,正宗,三个里只能选两个,且与剩下的互斥,好吃正宗的就不是醋鱼,正宗醋鱼不可能好吃,好吃的醋鱼那指定不是西湖的。
见司狱举筷踌躇,郑秋庭和法清大笑。
“看来司狱小兄弟不怎么用这村里饭食,有些难以下咽对吧?”司狱已经卸了面甲,郑秋庭也看到了那有些稚嫩的面庞,调笑道。
司狱顿了顿,决定还是不折腾自己肠胃,放下筷子:“确实别有风味。”
他看着频频动筷吃的津津有味的三人有些思绪飘远,只说众生苦,又能有多苦,是有些淡然甚至麻木送离故人,还是难以下咽却又怡然自得的饭食?
司狱有些懂得了,他能看到众生挣扎求活,生活艰难如同吞下一颗苦药,可也看到芸芸众生苦中作乐,为那颗苦药包裹上一层薄薄的糖衣,也看到了在那麻木的外表下蕴含着的强大而坚韧的力量。
用过饭,法清邀请司狱郑秋庭两人去他庙里小坐。
“我那庙虽破,尚能蔽风雨,屋虽小,却也有浓茶一盏。”他如此说道。
庙就在村头,和郑秋庭住宅守望相对,果然,庙不是很大,没有那定远城那大庙繁华。
甚至没有牌匾,后院还用篱笆围了,搭了架子,种了些蔬菜。
司狱站在庙门前,门两侧贴有红纸楹联,只是经了雨打风吹,有些掉色。
日落香残,了却凡心一点。
火尽炉寒,且把意马靠边。
法清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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