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一点。”
谢思年:“他这病我也是第一次治啊,我师父那老东西又不在,你看看谁像他一样得这东西的,试试总有机会,但不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啧,别哭啊陛下,你放心,他暂时死不了。”
沈眠手上沾着楚迟砚的血,虽然这狗比带给他很多不好的记忆,但真要是被他给害死了……
一点都不解气好吗?!
谢思年哄了半天没办法,先让人把楚迟砚抬到床上,吴洲都愣了一下,小皇帝和小侯爷这是在谋杀君王吗?
但他转念一想陛下的态度,小侯爷应该不是个没得轻重的,再者沈眠哭的那么伤心,好像对这样的结果也很意外。
谢思年看他反应:“你都不信我?”
吴洲:“属下不敢。”
谢思年都快气死了:“他死了我给他偿命总行了吧。”
沈眠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本来他是好心,想救楚迟砚的命。
但现在狗比双眼紧闭,要不是胸膛还在起伏,真跟死了差不多。
楚迟砚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谢思年给他喂了很多药,但都没醒过来。
沈眠一有时间就会守在楚迟砚的床头,他做不了什么,但亲自守着的话,感觉可以让自己的负罪感和愧疚感少一点。
“唉。”
又叹了一口气。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别说千年了,三十年他看都够呛。
“少叹气,对宝宝不好,别等还没生出来就养了一副深沉性子。”
谢思年又端来了一碗药,乌漆嘛黑的,隔老远沈眠都闻到了一股苦味儿。
“你的药到底行不行啊,他都喝了这么多还是没有醒。”
他接过,用勺子慢慢给楚迟砚灌进去。
谢思年顺便帮沈眠把脉,道:“按道理早就该醒了,当初师父告诉我的就是这个方子,我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沈眠:“……”庸医害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谢思年道:“他死了不更好,又没人威胁你,现在什么都是你的。”
“你胡说什么?!”沈眠瞪他:“我又没有那么想过。”
谢思年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别人这么爱抓你吗,你就是太心软了。”
沈眠也知道自己心软,但他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要让他像楚迟砚楚予闻那样动不动就砍人杀人的是不可能的,养了快二十年,想改也改不过来了。
“我就是菩萨心肠,不可以吗?”
“可以,活菩萨。”
沈眠:“……”
谢思年走后,殿里就剩沈眠一个人了。
没事的时候,他就让宫人们都出去了,留太多也不适合楚迟砚静养。
狗比最可怕的就是那双眼睛,现在把眼睛一闭倒是没那么吓人了,整张脸棱角分明,线条流畅,是十足十的的英俊长相。
尊贵、冷血、神秘又多金。
这样的人,要不是那爹打娘骂的坏脾气,是很吸引人的。
沈眠想,崽子的颜值不管像谁,或者两个都像,左右是不会差的。
只要脾气不像狗比就行了。
想着想着他又沮丧,也不知道楚迟砚啥时候能醒,谢思年那么没把握,他真的很担心这狗比醒不过来了。
书里面没有这一茬,他也不知道剧情是怎么发展的。
他握住的楚迟砚的大手,把那只手拿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小声的威胁道:“狗比,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我可就让他叫别人爹了。”
下午的时候,楚云昭来了一趟。
他的脚步很轻,眼里流露出担心:“眠眠,我四哥怎么样了啊?”
沈眠安慰他:“还没醒,应该快了。”
楚云昭红着眼睛:“思年哥哥真是坏得很。”
他怪谢思年,却没有怪沈眠。
“对不起。”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楚迟砚是楚云昭的依靠。
他给了这个不谙世事的九弟,充满温馨的生活,即便他本人并不温柔。
但他没有阻止,楚云昭未来会和陆准在一起。
楚云昭:“眠眠不用说对不起的,我知道是四哥对不起你,”他其实也懂得很多:“四哥喜欢你,他不会怪你的,我也不会,因为我也喜欢你,和我的……小侄子。”
沈眠:“我会等他醒的。”
沈眠拉着楚云昭坐下,给他吃了一些糕点,道:“不是要走吗?我记得这两天正好是启程的日子。”
楚云昭道:“师父说四哥没有醒,让我再等等。”
沈眠虽然笨,但在那一瞬间也明白了陆准的用心。
皇帝昏迷不醒,朝廷最是动荡。
虽然诸侯不多,但也难保天高皇帝远,一点异心都没有。
陆准有着大周四分之一的兵力,他在这里,至少能镇得住一段时间。
现在就等楚迟砚醒了。
又过了三天。
边境不知为何发生了一些动、乱,战火纷飞,陆准还是留不住了。
沈眠不方便,就没去送他。
楚云昭跟着陆准一起走,是谢思年去送的,顺便还带回了一封陆准给他的信。
沈眠没心思看,就收了起来。
谢思年又想到了一个新法子。
取了沈眠的一点血入药。
也不是一点点,至少取完以后沈眠头晕眼花,胸闷恶心,全身无力。
“取得有点多,不过只此一次,你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沈眠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
他睡了一觉,醒来还是没好消息。
谢思年看他情绪不佳:“再等等。”
沈眠没应。
谢思年继续道:“近几日朝廷不□□稳,楚迟砚太久没去上朝,一直称病引了怀疑,那群老东西,楚迟砚在的时候装作阿谀奉承谨小慎微,其实早就有了反心,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他说成大周要亡。”
沈眠没经历或者这些,虽然在宫里,但他一直面对的只有楚迟砚,这些权谋的东西,都离他很远。
谢思年:“不过也不用太过忧心,我已经让我父王赶来了。”
沈眠没什么兴趣,他就关心楚迟砚什么时候能醒。
只要楚迟砚醒了,一切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这天是午后。
沈眠在摇摇椅上假寐,只听到一阵非常混乱的脚步声朝他这里靠近。
“是他!”
一个老官带着身后的一群士兵,义愤填膺地指着他,怒道:“就是这个妖怪!他是前大越的余孽,谋杀陛下,想亡我大周,现在陛下昏迷不醒命悬一线,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听候处置!”
“是!”
沈眠懵逼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这个叽叽喳喳的老头子是谁?
吴洲立在门口:“甄士元,你想造反吗?!”
甄士元冷笑一声,摸着胡子,道:“吴洲,枉你跟随陛下多年,竟然会袒护一个凶手,好啊,我看你们就是一伙儿的,今天就把你一并收拾了!”
吴洲奋力迎战,本来以为这些人再怎么也不敢这样堂而皇之的闯进来,谁知真的是狗急跳墙,想篡位想疯了!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吴洲再怎么奋力阻挠,人一多,就有了破晓,留了空子让人闯了进去。
士兵上前想要捉住沈眠,沈眠有点害怕,他没想到这群人真的这么丧心病狂:“大胆!我怀的可是龙种,伤了他你负得起责任吗?!”
士兵好像也犹豫了,甄士元又继续道:“别想拖延时间,你不是妖怪是什么,哪儿有说过男子还能有孕的?!我告诉你,就算今天将你就地正法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小侯爷是不是在守着昏迷的陛下?他可是神医,他都没能救醒陛下,看来陛下是真的不行了。”
他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自己的将士,他本就看不惯楚迟砚,以前不过是没机会,又害怕楚迟砚杀伐决断的行事风格才一直忍着,暗中操练兵马,等的就是这一天。
果然,将士们一听,反正皇帝将死,江山易主,谁还管你怀的是不是龙种。
沈眠看自己的话不起作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陆准刚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宝宝马上就要足月,现在都是活体了。
他不能死。
甄士元一脸奸诈,马上他就能登上皇位。
“放开我!”
沈眠不敢怎么挣扎,两个人将他架住,把他往门外拖。
吴洲见状:“公子!”
“甄士元,你敢谋害皇嗣!”
甄士元胜券在握笑了笑:“是又怎样?”
话音未落,惨叫声起。
只见架住沈眠双手的两个士兵,手从肩膀处被飞过来的剑气砍断,鲜血到处都是,一时间,所有人都噤了声。
一声轻笑划过耳膜。
那人的声音像恶魔,像阎王。
“哪里来的垃圾,也敢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