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 巴黎。
英俊的东方青年讲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耐心地为萍水相逢的游客指路。
突然, 熟悉的歌声从身后传来。
那是一个极具法国特色的喷泉广场,东方面孔的少女身着红色的裙子, 艳丽却不俗气,她闭着双眼放声歌唱。
天空澄蓝,喷泉喷出的水随着风吹到他的脸上。
他感到一点凉意,却被眼前的美好景象所震惊。
少女的空灵歌声是那么有穿透力,直击到他记忆深处,那温暖的回忆。
他不由自主地聆听着那歌声,渐渐入神。
而回过神的时候, 红裙少女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离得很近,上下打量着他。
她对他笑,明媚又张扬:“嗨,我叫叶绮端。”
“哦, 你好。”苏衍不动声色地退后小半步, 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叶绮端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笑后也没在意,而是追问道:“你的名字?”
苏衍奇怪地看她一眼,眼神疏离:“萍水相逢,需要互通姓名?”
“本来是不需要,不过嘛……”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才笑嘻嘻地说, “我看上你了,所以想要知道你叫什么,不可以吗?”
逻辑好像是对的,不过苏衍也并不打算理她,转过身朝着酒店的方向迈开步子。
他下榻的酒店离这个广场不远,步行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出来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回去的时候却带了个小尾巴。
叶绮端当真有耐性,缠了他一路,偏要知道他的名字。
苏衍实在不想她继续跟着了,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酒店大堂。
告诉了名字,叶绮端果然没有继续缠着他,他也就把这件事和这个人抛到了脑后。
几天后的傍晚,他一个人在酒店附近散步,回程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他插着口袋,打算回酒店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苏衍!”
叶绮端忽然而至,想要挽上他的手臂,被他避开了。
她也不觉尴尬,跟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像是缠定了他。
苏衍淡漠的视线扫过去,叶绮端还能对他扮个鬼脸。
就这样走过一个人际罕至的弯角时,一直喋喋不休的叶绮端噤了声,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衍没听清,下意识想让她重复一遍。
变故徒然发生,叶绮端抓紧苏衍的手臂与衣服,用力地把他往前推去。
她一个女生,手劲本不大,但十成的力气加上苏衍的没有防备,两人拉开了两步距离。
苏衍踉跄了一步,离开了南北朝向街道的死角,视野骤然开阔,接下来便是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叶绮端转头就跑。
原来叶绮端所说的看上他,是看上了他可以做一个替死鬼。
苏衍捂着右腰正在渗血的伤口,自小培养的出色的应变能力帮助了他。
以一挑五,他自然添了些新伤,而对方一伙人也不好过,见情况不对,立刻撤离。
苏衍没有追,失血让他头晕目眩,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昏昏沉沉中,他想起了和那个女孩的初见,那时秦素生病,秦越找到程家。
最后那次谈话他也在场,两边不欢而散后,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站在楼梯拐角处听到程蔻仍留有稚气的声音。
“那个姐姐生了很严重的病吗?我分一半肝给她!”
是这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他的生命从原本既定的轨迹上转了个弯,奔向了她的方向。
话音刚落,红色的裙摆飘过,那抹亮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看不真切她的长相,唯独对她那天穿的红裙子印象深刻。
秦素还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苏衍没有哭,只是抱紧伤心欲绝的秦杉。
他的出身注定了很多事情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久而久之多少有些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然而这样的他在死神面前第一次感到挫败。
葬礼过后的某一日,沈雯舟和苏钟提起了秦越曾经寻找过秦素母家的亲戚,想要为她寻求一线生机。
苏衍沉默地听着,他的父母已经不记得那个的程家小女孩的名字,而唯有他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程蔻,豆蔻的蔻。
他看到穿红色的人都会多看几眼。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唯有找到病因,方能对症下药。
他转学到了明远高中,是c市升学率奇高的一所重点中学。
他没有特意去找程蔻,即使他知道她就在对面的班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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