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费’的同时,护其在江左十四州内商货畅通、买卖安全!”
“依盟约,江左盟灭江左地头伤天害理、国法不容之买卖,止江左地头强买强卖之交易,却无权干涉盟下商会的日常运作。悬镜使称我等与奸商勾结私吞朝堂发放的米粮,以次充好,从中谋取差价,此等说辞简直荒谬。去年赈灾,江左盟是寻求过几个商行拿出物质救助百姓,但对于不肯相助的商家江左盟何时强行索取过?不仅如此,江左盟还拿出银两从他处买来米粮救助江左百姓。”
“至于悬镜使查到的三个商户,哼,刚好就在‘不肯相助的商家’之内!”梅长苏冷哼道,“为何江左盟在他们拒绝相助后又将他们接纳入内!无非是急需米粮来救助受灾百姓。”
在场的众人眉头微拧,认真地听着梅长苏的每一句话。听到最后,他们才明白梅长苏的言下之意。就如宗主及冠一样,只要他们对散播的消息加以引导,悬镜使就会把视线转到挑事的商会身上。
“悬镜使难得来趟江左,不能让他就这样回去!”梅长苏轻哼道,“他不是想查吗,我们全力配合。他查出这三家,我们就给出这三家官商勾结的证据!”
“……是!”万韦沉思一番后道,“属下明白了!”
“距我上位已有一年整,各位该知道我为什么不交出另外两家官商勾结的证据吧!”梅长苏长叹一声,“切记,江左盟无论何时都不能彰显出凌驾官府之上的能力。”
“属下明白!”众人抱拳齐声道。
“这几日我仍会留在杨府,一切就仰仗各位了。”梅长苏抱拳道。
“是!”众人抱拳齐声道。
“杨府管事应该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吧!”梅长苏话题一转,言语由清冷变为温和,“去睡吧!明天明里暗里皆有一仗!此战我就不出手了,坐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宗主!”众人自信地应道,却在行礼后依然驻足。
“怎么?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是为了年尾岁钱就不必说了!”梅长苏笑道。
“宗主,此为今日清辉堂收到的贺礼清单!”万韦上前一步双手呈上账册。
“宗主,此为今日聚义堂收到的贺礼清单!”南宫泽也上前一步将账册呈上。
“好!”梅长苏接过两份账册颔首道,“我过目后还于你们!去休息吧。”
黎纲、甄平对视一眼后,双双单膝下跪道:“宗主,左舵主黎纲、右舵主甄平备了一份贺礼,望宗主收下!”
“宗主!”其余众人跟着跪下,朗声道:“恭喜宗主今日及冠,天律堂、天机堂、聚义堂、清辉堂各备一份贺礼,望宗主收下。”
“……这是做什么?”梅长苏嘴上责备,内心却禁不住欣喜,“你们,去找蔺公子帮忙了?”
“呃……属下确实找过公子,但蔺公子只说送出的礼不能超过十两银子,不然宗主不会收,然后指了几家铺子让我们自己去看。”黎纲垂首道。
“哦?”梅长苏眉头一挑,“他指了哪几家商铺?”
“都是徐州地头的铺子,一家是卖文房四宝的,一家是卖木器的,还有两家分别是卖玉器和瓷器的。属下查过,都为杨员外名下的产业……”顾青回道。
梅长苏将手中的账册往案桌上一丢,信步走到众人中间,逐一翻看起来。
黎纲、甄平送上的是白玉打造的玉冠。
陈坤代表天机堂送上的是白玉打造的玉冠。
顾青代表天律堂送上的是白玉打造的玉冠。
南宫泽与万韦分别代表聚义堂和清辉堂送上的还是白玉打造的玉冠。
玉冠,非玉质的冠帽,而是玉质的束发冠。
“噗嗤!”梅长苏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是商量好的?”
五顶玉冠需细看才能发现上面的花纹有细微的差别。
“没有,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宗主,我们真没商量过!只是昨天拿出来一看,才发现备了相同的礼!”黎纲红着脸道。
“这很好啊!说明你们很有默契!”梅长苏将五个礼盒摆在案头笑道,“只不过你们又着了蔺公子的道了!”
“啊?”众人失声叫道。
梅长苏笑眯眯地道:“让我猜猜他说了什么让你们都中招了?‘为了避嫌,你们不能对商家说是给长苏的及冠礼,要说是你们兄弟要及冠,想备一份薄礼,奈何囊中羞涩只有十两纹银,请问店家可有适合的礼推荐?’”
众人纷纷垂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万堂主,你为清辉阁堂主,该知道这些玉冠的价格不止十两吧!”梅长苏轻声问道,“今日之事既是蔺晨引导、杨员外默许,我不予追究,但日后若再遇高买低卖诸位可要小心了。特别是黎纲、甄平,你们两个收到的东西会较其他堂主多,更需多个心眼。”
“是,宗主!”众人齐声道。
“你们的礼我很喜欢,去休息吧!”梅长苏颔首笑道。
“属下告退!”
哐哐哐!
黎纲等人离去不久,兰亭阁外便响起了打更声。但这声音甚是蹊跷,梅长苏听了一会儿,无奈地披上刚脱下的薄裘:“进来吧,蔺公子!”
“呦,及冠了架子也大了,以前你可是亲自相迎的!”话音刚落,蔺晨一手拎着铜盆,一手端着汤药闯入了房内。
“快把门关上!”梅长苏裹紧了身上的薄裘。
“没手!”
“你不是一向用脚关的吗!”梅长苏瞪了眼蔺晨。
“还真是世家子弟!”蔺晨好脾气地用脚勾上了门,飘到梅长苏身边把汤碗一送,“赶紧喝了!”
“不是吃膏方了吗?”梅长苏咕哝了一句。
“膏方你吃了吗?”蔺晨轻蔑地白了梅长苏一眼。
不敢多嘴,梅长苏一口饮尽了温热的汤药,低声嘀咕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猜的!反正多喝一碗药对你也没坏处!”蔺晨理所当然地道。
“……”
“今夜月色朦胧,明天又是个雪天!”蔺晨轻声道,“也不知这场雪会下几日,为讨个彩头,也为了让杨员外宽心些,你……你的事,我与老爹没全告诉他,比如……年寿难永。所以你若不想让他看出端倪就需加倍小心,不然……以他的脾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嗯!”梅长苏不禁松了口气。
“好了,蒙古大夫要去睡了,梅宗主还有什么吩咐吗?”交代完正事,蔺晨又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要是没办法静下心安睡的话,蒙古大夫可以给宗主扎上两针!”
“……”
“试过一次,效果不错!”嬉笑间,蔺晨已摸出了随身携带的针包。
蒙古大夫把针包都拿出来了,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梅长苏解了薄裘,好笑地问:“我怎么觉得没办法静心安睡的是你呢?”
“指望着与梅宗主狼狈为奸呢,睡不着也在情理之中。”蔺晨黠笑道。
“……”
“喂,长苏,可别因他给你及冠就心慈手软哦!”蔺晨捏着针,略带威胁地道,“我们可是有君子之约的,你得帮我拿回那批东西!”
“……拿回的金银我们五五分成!”梅长苏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下,冷冷地道,“虽说这棺材外的包金是蔺少阁主出的,但棺木上其他地方镶的金银皆为太子府、誉王府的私物。”
“哪有,我早就算好了棺木上镶嵌金银的分量才去……”一听到嘴的肥肉要被分去一块,蔺晨一心急便说漏了嘴。
梅长苏笑而不语。
“罢了罢了,听者有份,三七开,你三我七!”蔺晨嚷道。
“四六分成,长苏亏一点,拿四!”梅长苏浅笑道。
“你!”银针指向了梅长苏的鼻尖。
梅长苏合着外衣行了半礼,微笑道:“蔺公子若觉不妥,不如自行前去将棺木上的金银取下!至于长苏与蔺公子的君子之约,长苏会记得。此次离开杨府前定将那块以牛奶浇灌的珍珠米地归入梅某名下。”
蔺晨啧啧嘴,上下打量了梅长苏一番嘀咕道:“还真是舅甥,行事作风有得一拼!”
“这和员外有什么关系?长苏只是最近离蔺少阁主近了些,不由自主地黑了!”梅长苏彬彬有礼地道。
“瞎扯,明明……!”好吧,他承认他确实没有梅长苏白。
“蔺少阁主考虑得如何了?”梅长苏戏谑道。
“四六就四六,但说好了,那块用牛奶浇灌的地你得给我讨来。”蔺晨支着下颚示意梅长苏除去衣物。
“归我名下?”梅长苏笑道。
“只要能让我随时取用,归你名下也行!”蔺晨捻着银针道。
“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梅长苏眼神闪烁,小声道,“你别生气……”
“知道我会生气就别说!”蔺晨瞪眼道。
“不行,这事只有你能帮我!”梅长苏急道,“你若应了我,分成我不要了!”
蔺晨脸色一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银针,沉声道:“梅宗主想要我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