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牧之让他清醒彻悟的,所以顺利让我爹回家的这件事,你只有一小半的功劳,那一大半的功劳,要算在杨牧之身上哩。”
马应元故作垂头叹气:“慕儿妹妹,你该不会想对麻子以身相许吧?那样我就伤心死啦!”
孙慕儿举手就要揍人,只不过手到了半空还是忍住了,嗔怒道:“新年大吉的,看你说的什么话?”
“对对对!大过年的不能提什么死不死的字眼,慕儿妹妹教训的极是。”马胖子仅是正色了片刻,又恢复一副笑嘻嘻欠揍的笑容:“慕儿妹妹,你知道的,麻子那家伙的媳妇儿实在太多了,分心不过来的,这种花心的男人,我最看不起了。哪里像我,专情专一,心中就只有慕儿妹妹一人……”
孙慕儿脸上一片嫣红,丢下一个白眼,起身叫马老爹回来吃饭去了。
饭桌上,憨厚老实的马老爹不停给这位仙子一般的儿媳妇夹菜,来来去去就只会那句话:“姑娘,多吃一些。”
感受到发自真心的父辈关爱,这一顿饭,孙慕儿吃得很满足。
放下碗筷,马老爹说道:“应元,老李头的铺子钥匙留在我这里,晚上我就去香烛铺子睡,都不用怎么收拾,床铺被褥都是现成的,家里两张床就留给……”
桌子底下,马应元连忙用脚踢自己父亲,“我怎么有你这种老爹?”
饭后,马应元带着孙慕儿出了门,小小葫芦镇,马儿巷和水瓶巷,那肯定是每天都要风风光光走一圈的。
携着美人来到寒鸦江边,马应元忽然就有了感概,“唉!麻子说过,有时间的话,要回来过年的……”
指着白茫茫一片的芦苇荡,马应元道:“那里,就是麻子常年摸鱼打拳的地方。”
孙慕儿踮脚望去,雪白的寒鸦江边,芦苇丛飘飘荡荡,雪花簌簌掉落,微绿色的江水没有结冰,渡口处,一位落寞老人枯坐江边,身旁插着一只钓竿。
老者身后还站着一人,被斗篷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清容貌年纪。
“什么时候,这老头喜欢吃鱼了?他也有朋友?”
马应元站在江畔看了一阵,只觉得这寒鸦江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冷瘆人,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免得阴气侵扰了慕儿妹妹。
渡口处,老人重新给老烟袋换上新烟丝,狠狠吸了一口,片刻后吐出一团烟雾。
青烟缭绕中,低低传出摆渡老人的声音:“归墟那边已开打,你却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还真是讥讽啊!”
呼啸而过的寒风中,站在老人身后的男人,身上衣袍纹丝不动,淡淡说道:“你们浩然宫行事,向来……好吧!就算是我们洪荒妖人比较蠢,弄不明白吧!只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此番前来,就是看看老朋友还在不在而已。”
男人顿了顿,继续道:“毕竟,这世间已察觉不到一丝你的气机了。不辞辛劳来一趟这里,见到故友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知道我为什么能摸到你的蛛丝马迹吗?”这位从未在葫芦镇甚至是浩然天下露过面的男人,显然是个喜欢聊天的。
枯坐江边的老人只顾抽烟,没有答话。
“胡道冲,那个叫杨牧之的小子,莫非是你弟子?”男人认真盯着江水中的鱼线,笑道:“若不是你在这边叮嘱他那几句,被我察觉到一丝痕迹,不然还真要以为我的老朋友已身死道消了呢!”
摆渡老人瞥了一眼男人,冷冷笑道:“玄英,你以为你不走归墟,就没有人知道你的行踪了?浩然宫那几位,虽然平日喜欢打瞌睡,可该打起精神来的时候,从来都不含糊。”
名叫玄英的男人哦了一声,笑道:“胡道冲,你这是担心我客死在你们浩然,还是在试探我的口风?”
“哈哈哈哈!”玄英大笑几声,道:“我不是说过了嘛!此番他们是装模作样也好,或是真的一举进攻浩然也好,都与我阴风谷玄英无关,羡月山那边的会议,我就没有去参加过,还是那句话,此次前来真是想看看你胡道冲而已。”
“我就很好奇,你胡道冲为何一定要呆在这里?还有你那位弟子杨牧之,为何他身上找不出一丝你的大道气机?莫不是你一身斩鬼诛妖的本事,丝毫都没有传给他?”玄英很认真说道:“若是如此,你为何那么在意那小子?一场金色甘霖,行于七彩霓虹,香满楼仙藤开花散叶,都与杨牧之这小子有关,我现在对他的兴趣,丝毫不弱于你胡道冲了……”
摆渡老人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玄英,那些阴兵鬼将,现在阴风谷集结多少了,二十万?二十五万?”
玄英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极力压下心头一口恶气,想了片刻后,大笑道:“胡道冲,你问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视作你被我惹怒了?”
这位曾经一剑斩杀十万阴兵的落寞老人缓缓起身,眼神不复朦胧,淡淡道:“我胡道冲的剑,难免也会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