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那里,竟然一时忘了该如何是好。
许久,她才猛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猛的推开了他。快步的向着窗口走去。
一把推开了窗子,秋日的冷风袭进来,她却还伸手扇着风“好热皇上不觉得热吗,呵呵”她干笑两声,却没有回音。
她又站在那里不敢回头去看,怕看到他愠怒的脸。
拒许久,却听见脚步声窸窣着,她心里一沉,他不会一气之下走了吧,那她可就得罪他了
然而,却突然感到他来到了她身后,回过头,他一脸平静,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他手上竟然提着她的绣花鞋。
他看着鞋上那刺绣,突然扑哧一笑,想起许久以前,顺子说过,她给顺子袖过一个袖箭啧啧,她的针法可没多大进步
瓞他看着她“还踩在地上,朕的皇后莫非是赤脚大仙下凡不成?”
她又是干笑,心想,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她赶紧接过了他手中的鞋,穿上了,抬起头来,看着他深切的目光,带着幽暗的神色,不知在想什么。
她赶紧转过了头,好像在看外面风景一般。
抬起头来,上玄月并不明亮,却好像个挂在枝头的灯光。
她趴在窗台上,歪着头,静静的看着。
幽静的夜里,偶尔有深秋的禅哀声的叫着,却只是孤独寂寞的那一只了,而就那一只,也是即将死去的。
两个人也沉默了起来,他负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也看着窗外的风景。
许久,她突然念道“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闲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搂。”
他眯着眼睛听着,再看她,一身凌乱,满头乱发,看着荒唐**,口中念出的,却是如此多情的诗词,他真的奇怪了,眼前的女子,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是淡定的想退居是非之外,海阔天空的她?还是坚韧的走出别宫,强势的为自己挽回名誉的她?抑或是不拘小节,脏乱中还照样坦然的她,或者是河水边,看着花灯中的愿望,蓦然哀伤的她?
这时,她转头来一笑,灿然的眼睛,与天上的月亮一样皎洁“皇上今日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许只是想到了,就来了,或许只是因为摸到了她的牌子,觉得是天意使然,所以他来了,又或许是因为他早就想来的,却苦于一直找不到借口
他挑了下眉“听闻皇后娘娘今日用功读书,所以特来慰问一下,不过”
她脸又红了,心里埋怨的想着,都已经告一段落的话题了,他怎么又提起来。
他看着她那窘迫的表情,会心一笑,这时突然听见“吱呀”一声,他诧异的回头,这才猛然看见,挂在她屋里的鸟笼里,是一只鹰。
“你养的?”他问。
她笑着摇头“是大哥怕我在宫中无趣,中秋时送进来给我的!怎么样,很漂亮吧!”
他倒是看不出来那一脸冰冷仿佛看谁都是敌人的鸟有什么漂亮的,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去看一只鹰,他走过去,笑着道“你倒是真奇怪,人家都爱养些鹦鹉黄莺什么的,你偏偏来养鹰!”
她笑“我就是看她们养那些觉得很不爽,就养只鹰来吃了她们的鸟!”她说着兀自笑了起来。
却见他一手抚着金丝的鸟笼“看来你与你大哥感情很好,你家兄弟那么多,那日你独请了你大哥入宫!”
想起了大哥,她心里一阵没落的想念,叹了声“皇上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兄弟姐妹多了,也是有苦恼的,虽然我那么多兄弟姐妹,就只有大哥是真心对我好的,小时候爹爹宠着我,任我胡闹也不管我,大哥却严厉的很,若是我做错了一点,他就会骂我,还打过我手板呢!”
他点了点头,听着她的童年,却想到了自己那孤独的童年,那时他倒是很羡慕偶尔入宫来的司空彦一家,兄弟姐妹几个,欢欢喜喜的多热闹,而他形单影只,身边都是一见到他就恭恭敬敬的太监宫女。
他低了下眉,又问道“你大哥如今朝中可有职务?”
她道“说是三品怀化将军,他今年刚自边疆军营回来,皇上不是亲自去迎接的,哦,也对,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早已忘了!”
他干咳一声,他是忘了
她想了一下,突然道“皇上,我有一件事,想求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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