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楚江胜南闲谈时,楚江说起双刀丢失,不免想起还在和自己怄气的女儿韩萱,叹了口气:“不知萱萱最近在哪里,有没有遇到危险,我真是不该掷下那么重的话,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胜南安慰说:“你放心林前辈,在川蜀时我见过韩萱姑娘,当时她虽然生气却依旧惦记着你,后来为了保护她,陈羽丰陈少侠追了上去。”“那便好,这孩子就是任性了些,希望长大后她会明白。"
看楚江叹息,林胜南有些感伤,轻声道:“韩萱姑娘真是幸福,林前辈常年为了抗金大业奔波在外,心里都总惦记着她。”
楚江爽朗笑起来:“那是自然要惦记的对了胜南,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提起父亲啊,难道这刀法不是他教你的!?”
胜南苦笑着:“我是个孤儿,只有个养母还健在。”
楚江一愣:“听说你在红袄寨中几乎被埋没,有没有这回事,到底为什么?”
胜南蹙眉不语,凤箫吟不知何时走过来:“他不能说,尤其不能在你面前说。要怪只能怪你们这些抗金义士的偏见,都定下些什么规矩,明明英雄是不问出处的,却一定要阻止别人的理想。”
楚江一怔:“为何不能在我面前说?难道他被埋没与我有什么关联么?”
胜南低声道:“对不起林前辈,其实我的养父,是当年出卖义军,害得泰安义军四分五裂的叛徒张安国。”
楚江的脸变成惨白:“你,你是张安国的后人?”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暴躁,而是痛心和感慨:“张安国孩子啊,因为这个父亲,你定然吃了不少苦头,难怪你武功如此高强却连一个首领的位置也没有!可惜了你一身的好武艺!”胜南始料不及他是这样的态度:“林前辈为何不怪责我?”
楚江笑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怎么能牵扯到你们身上。胜南,天注定你来做一个你爹没有做成功的人,你也是咱们泰安义军的后人啊。”胜南激动不已:“林前辈”楚江道:“你想不想知道当年的事,那个时候,抗金比现在更加激烈?”
很简单的一个故事耿京本是农民,因为妻儿老母被金兵杀害,而同张安国,李铁枪组建起一支义军,终于规模越变越大,成为山东最大的义军,楚江便在那时投入这热火朝天的农**动之中,相隔三十多年,记忆犹新,而那个时候,自己像胜南这般年纪,意气风发,觉得抗金是定然会胜的,不需要理由。当辛弃疾、贾瑞等人加盟,义军文武云集之时,就是泰安义军鼎盛的时刻。
故事发生的那一年,耿京和云蓝即将成婚,喜事不仅仅这一件,更重大的一件,是辛弃疾和贾瑞代表义军赴宋与朝廷联络。
悲剧要发生的时候,总是大起大落。辛贾二人走后不久,耿京和云蓝的婚事就迫近了,虽然没有大肆张扬,但在楚江看来,这当然比什么都重要,明天是她嫁给别人,今夜只能借酒消愁
半夜三更,楚江酒醒,刚刚坐起身来,就觉得气氛肃穆得过了分,一大群鸟雀从空中掠过,将月亮遮黑,整个天空没有一颗星,空空荡荡,不知怎地,感觉特别不祥,竖起耳朵来凝神细听,片刻也没什么异常,只有耿京帐篷里传来的一阵欢笑,才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提起双刀来直接往那帐篷走,耿京声音非常浑实,在自己耳边十分清晰地响起,却不再是欢笑:“想要我投降,不可能!他想得真美!招安?放他的屁!”他话音刚落,突地啊了一声,声音虽小,却凄厉。
楚江心一沉,像坠入深渊般,不假思索迅速召集人马营救,自己先跨上马儿飞奔向耿京的帐篷,这时候耿京的帐篷外面已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传来厮杀声、呼喊声,楚江冲破叛军,一马当先,闯至耿京帐前,耿京帐外只剩下若干气力衰竭的亲兵与叛军激烈搏斗死守着,更多的是横卧着的早已身首异处的亲兵尸体。叛军越战越勇,为首那个气势凌人,大声发号施令:“大伙儿听着,耿京已被我刺了一剑,活不了多长时间啦!大伙儿进去擒住他!去做大官!”这时帐篷中“啊”一声冲出一员猛将来:“张安国!你这个叛徒!我杀不死你!”是辛弃疾的部下龚烁。
楚江大吃一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三哥,叛变的居然是三哥!”张安国是耿京拜把子的好兄弟啊!怎么会眼看着龚烁被逼得连连后退,有些叛兵欲去帐内拿人,楚江大喝一声,手举双刀冲过去,白光所及之处,叛兵尽数人头落地;金兵也蜂拥而至,立即开始屠戮,义军被杀得措手不及,一时间刀剑相接声、冲杀声、乱马奔腾之声响彻天空,火光冲天,楚江杀退一队敌军,担忧耿京状况赶紧入帐,只见刘老汉正紧抱耿京不知所措,楚江大惊:“刘老汉,耿大哥怎么了?!”刘老汉恨得咬牙切齿:“张安国那畜生!他假惺惺地同元帅说笑,说着说着便下了杀手!我们有几个侍卫闯进来,没能抓得住他,没想到他是这种小人,还领了金人上山来!”
楚江替耿京查看了伤势,见伤的太重,皱眉道:“咱们还是先弃营走吧!元帅要保着,千万不能让张安国得逞!刘老汉,咱们带着元帅一起,杀开一条血路去!”他随即出帐,替下龚烁与张安国打拼起来,趁着楚江以祖传林家枪力压张安国,刘老汉与龚烁二人掩护着耿京从小路逃了下去,楚江一边后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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