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杰拨步便追刚追到门口,脑门上忽然袭来一股冷风他偏头急闪“喀嚓”一条粗木棍狠狠地砸在了他头边的门框上。不等那人砸第二棒,贤杰“刷刷”连削几剑,将那人的木棍一片片削掉,手中仅剩下很短的一截。
那人慌忙将手中的那截短棍往贤杰面上一丢,飞身往屋顶上跃去。贤杰侧身一闪,捞住那截木棍,复往屋顶上掷去“啪”正中那人屁股!那人“唉呀”一声“咕噜咕噜”顺着瓦面滚了下来,摔在地上不能动弹。
贤杰刚要去料理那人,不料院外忽然传来了马叫声。贤杰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去,只见先前那人从马厩里偷了他的马,正往外逃去。
贤杰急忙凌空一个前翻,翻跃至马厩前,解下另一匹马,紧紧追去
赶了四、五里,追上了那人。贤杰喝道:“偷马贼,哪里走?”那人突然勒住马,挺一杆长刀砍了过来。贤杰急忙挥剑抵挡斗了几个回合,贤杰看出那人刀法娴熟,很有力道,竟是一员大将之才。
论武功,那人并非贤杰对手,然而贤杰走得匆忙,忘了带上长枪,如今用短剑迎敌,自然有些力不从心。又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贤杰见不能取胜,灵机一动,忽然回马败走。那人急忙挥刀追赶。
贤杰用手指撮在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那人的坐骑乃是贤杰的马,听到主人招呼,急忙长嘶一声,扬起四蹄,发疯似地乱蹦乱窜
那人驾驭不住,顿时被掀下马来,摔了个鼻青脸肿、眼冒金星贤杰勒马转了回来,那人却爬不起来,只好闭眼等死。
贤杰却喝道:“起来吧,我不杀你!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何要刺杀我?”那人睁开眼睛道:“要杀便杀,何必多问?反正我跟你们大唐势不两立!”
“哦?这么说你是把我当成唐朝的军将来行刺的啰?”
“哼,我们泰山义军就是要杀尽你们这些唐朝的狗官!”
贤杰听他提到泰山二字,心中忽然一动,急忙跃下马,扶起那人道:“兄弟,你真是泰山来的人吗?你可认识单铁勇、井凤安?”那人疑惑道:“不错可是阁下是谁?”
“在下登州杨贤杰。”
那人忽然“扑通”跪下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望乞恕冒犯之罪!”贤杰道:“请起吧,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小弟段维宪,在泰山聚义厅排行第九,方才在客栈里的是老八宫平安。”
“你们山寨一共有多少人?”
“大哥周柱,二哥井凤安、三哥蒋才勇、四哥单铁勇、五姐杨贤宝、老六李丰、老七陈寿生、老十孔亮‘一弟何不坚‘二弟曾鹏飞‘三弟刘小奇‘四弟张金‘五弟罗文化,还有无名偏将五十多员,大小三军一万余人。”段维宪如数家珍般地将泰山义军的情况介绍给了贤杰。贤杰暗笑一声,觉得这段维宪其实很憨厚直爽,不觉多了几分喜爱。当下又问道:“听说你们正在攻打济南,仗打得如何?”
“周大哥正率领兄弟们日夜攻打,已打了十多天。”
“走,上马吧,去把宫师弟找回来,咱们一起去济南!”
两人回到客栈,找到还躺在墙角哼哼唧唧的宫平安,述说了一番,消除了误会。
宫平安道:“既如此,咱们赶快去助战吧!”
贤杰却道:“不,我要去劝他们立即停战!”段、宫二人都惊愕道:“劝他们停战?”贤杰便给他们讲了一番道理,剖析反唐的利弊,指出目前造反实无出路,也不会得胜。贤杰接着阐述了一番自己的志向,以及去海外发展的光明前途。
段、宫二人将信将疑道:“去海外图发展,好是好,只是,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这种世外桃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何况蛮荒之地,路途遥远,咱们水土不服,能适应吗?还有海上航行,更是艰险重重,难于上青天”
“这些困难都可以克服!现在我担心的是难以说服你周大哥他们。”
“周大哥好说话,”段维宪道“就是井二哥、单四哥,还有杨五姐,他们三个性子烈、脾气犟,只怕不易说服这次打济南,就是他们极力鼓动周大哥的。”
宫平安也道:“是啊,他们三个的武功在我们山寨众弟兄之上,特别是杨五姐,那武艺真是顶呱呱,那一回,她单人独骑斩了二十三员唐将,打破了官军围困我们已久的一字长蛇阵,解了山寨之围,补山寨转守为攻,扭转了被动之局!”
贤杰听他们称赞贤宝,自然有些高兴,但他将高兴压在了心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这些人只是逞匹夫之勇,只知一味蛮干,却不知唐朝根基稳固,岂是他们这点点萤光之力就可撼动?”
三人说着话,一路驰马往济南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