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455章

    四百五十一章毁塔（二）

    “轰”

    一声巨响，撕碎了‘迷途之城’的黑夜，一道火光伴随着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就着那一闪而过的亮光划过天际之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像幽灵般掠过废墟之城，所过之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迎着滚滚而来的冲击波向乾坤塔落去。

    “得兰？想不到他真的来了，怎么办？”

    “不，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让我们把他引走，好让格里斯有时间毁掉乾坤塔。”

    “好吧，但愿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私语中，两条巨龙浮到空中，一声不响的缀着得兰追了下去。

    强烈的爆炸是可怕的，即使是最完美的魔法也会因此受到波及，何况是一座沉寂了千年的乾坤塔，在爆炸中一条裂缝出现了，让近乎完美的魔法结构出现了一个缺口，塔门重新被打开。

    幽长的甬道再次出现在眼前，让故地重游的格里斯心里泛起一丝兴奋，伸手入怀，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火烛，用魔法点燃持在手中，当先带领大家向内走去。走了一会，格里斯停了下来，用手轻触着冰冷的塔身，感觉着其中流转的魔法能量，淡淡一笑，径直的向墙面走过去。

    在大山的惊呼声中，格里斯的整个人都消失在墙里，短暂的沉默过后，板斧低吼了声，硬着头皮也向墙‘撞’了过去，却意外的穿透了墙，看到了一个昔日鼎时期的迷途之城，为那宏伟的建筑所惊叹。接着，山地巨人，地精，大山也相续穿墙而入，同样也被眼前这奇异的情景所惑。

    “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跟我来，我们时间不多了，要尽快找到被困在这里面的人才行。”格里斯低语着，挥来手中火烛，抬脚便向‘城’中走去。

    “空间魔法真是太可怕了，这里就跟真的一样。”山地巨人感到一丝恐惧，嘟嚷着追了上去。

    对于魔法，除了人类与精灵外，无论是山地巨人还是矮人，地精，侏儒，他们都没法了解到魔法的真谛，在如此复杂诡异的环境中，令他们有发自内心的恐惧，见状也像山地巨人一样紧跑几步，追在格里斯后面，生怕掉队。

    沿着旧路，格里斯领引着大家继续深入，穿过数道由魔法构建出来的场景，在那些让人应接不暇的变化中，领略了空间魔法带给世人的震憾，以及乾坤塔本身的神秘，可是让他们震憾的除了魔法本身，就是角落里死状离奇的尸体，有的是陈年旧尸只剩一堆白骨，有的死去未有经年还在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有的却是刚刚谢世脸上还有惊骇的神情

    总之，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脑海里竟不自觉得浮现出一幕幕杀戮的情景，令人对眼前的世界充满了惧意。好在格里斯对空间魔法已有很深的造诣，察觉了伙伴们的异状，不时的停下来解释，尽可能打消他们心中的疑惑与惧意，就这样一步步深入，接近了乾坤塔的核心所在。

    “停，我们已经经过了十七道关卡，想来这最后一道便是乾坤塔的核心所在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乾坤本身的内部空间，唉，真正的考验就要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前面急走中的格里斯突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道。

    “哼，我的斧子早已痒了，别让它失望。”

    “对，我可不想就这么离开。”

    “好吧，大家可要在一起呀。”

    “等等，我的口袋好像破了，让我找东西扎起来”

    就在众人表白自己的决定时，地精咕噜却语出惊人，以自己的方式回应了大家，在令人捧腹的同时，也不禁心升一丝好奇，乾坤塔里究竟埋藏了什么宝藏，让无数的人肯为它献出生命，现在这个谜底就要揭开了，不仅紧张又有些兴奋。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格里斯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持杖的右手紧了紧，甚至还往左手中捏着的元素结晶体中注入一丝魔法，以防危险来临之时应急之用，这才用魔杖在周围敲击起来，小心的堪察着进入最后一道空间的入口。

    “砰”

    一连串空洞的敲击声响起，虽然是传自前方，可在空荡荡的空间中回声也可领人心烦意乱，就在山地巨人使劲的摇着头抗拒着那声音时，前面的格里斯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而是改用手轻触前面，而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脚下的地面像突然撕裂开一般向下凹陷，还未清楚发生何事的他们便掉进了一片漆黑的世界里。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也会被这突出奇来的改变吓一跳，何况是一下子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在本能的尖叫声中，众人翻身从地下爬起，手中的武器举在身前，小心的戒备着。

    “唉，终于有人来了”

    黑暗里响起了一声幽幽的长叹，令人有毛骨悚然之感，可是格里斯的心神却不由得一动，回味着声音中的无奈，泛起一丝熟悉，忍不住出声道：“是得里莫尔先贤吗？”

    “你是谁？哼，别以为这便可以愚弄我，我是不会上当的。”片刻的沉默后，声音又复响起，却多一丝戒备。

    “先贤，我是格里斯呀，您还记得我吗？”格里斯见对方间接的承认，喜道。

    “格里斯？不，我不记得有这个人。”得里莫尔犹疑道。

    “您忘了吗？是您将杜拉得带回了艾法尔魔法学院，还告诉我如何使用生命之火”格里斯忙道。

    “你你真得是格里斯？”黑暗中，得里莫尔先是苦叹了声，又道：“想不到你也来了，可是你没有出现在魔法盛典的会场，如何也被也传送到这里了？”

    “我们是自己来的，为的是救你们出去。”板斧忍不住道。

    “救我们？嘿嘿，真是好笑，你们以为还出得去吗？”得里莫尔苦笑道。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格里斯也不答话，探手取出火烛，用魔法点燃，黑暗立即隐退，可是不远处的得里莫尔却大惊失色，尖声叫道：“熄掉它，你会把不死尸招来的，快点。”

    格里斯并未听从得里莫尔的话吹熄手中的火，而是交给身后的山地巨人，让他高高举起，让火焰照得更远，这才沉声道：“得里莫尔先贤，您放心吧，我们来就是为了了结这一切的，米奇诺为了一已之私害了无数生灵，也该为此受到惩罚了。”

    得里莫尔怔了下，现身火光中的他显得那样苍老，可是他却没有再要求格里斯熄掉火，更没有走入黑暗中，而是踉跄的走过来，眼神不时的扫视过格里斯身边的几人，喃喃道：“不死尸就是米奇诺？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嗷”

    话音未落，远处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了阵阵悲号声，接着便听到了拖拉的脚步声，还有铁链在地面磨擦时发出的剌耳的撞击声，像跨越了空间般钻进众人的耳内，以一种难以明状的方式摧残着人的精神。

    “他来了，唉，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听着脚步声近，得里莫尔眼中闪过绝望的神色。

    以得里莫尔的魔法实力与见识，如果连他都心存畏惧的话，那危险程度不言而喻。好在格里斯等人在进入之初，已经预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了，面对临近的危机，没有人退缩，手中武器直指前方，静待敌人接近过来。

    等待是可怕的，当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步步没入火光中，直至看清他的面目时，即使以板斧与山地巨人的胆量，也不禁为之变色，与其说那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个具有人类特征的怪物，臃肿不堪的躯体上到处滋长着脓疮，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一颗五官移位面目狰狞的头额斜斜的挂在肩上，在他的手中拖着一条长长的锁链，拖在地上，每走一步，便能听到那让人心颤的声音，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却是那双在火光中闪着邪恶光芒的眼神，像看透了一切般，直达心灵的深入，让人无从躲藏。

    “闯入者，死”

    听到那含糊不清的嘶吼声，每个人不禁心中一木，手心开始出汗了。

    “令人恶心的家伙，去死吧。”板斧无法容忍敌人步步紧逼，低吼着，手中的巨斧一扬冲了出去，闪电般劈向对面的不死尸。

    “小心，别让他身上的液体溅到身上”伴随着板斧犀利的进攻，得里莫尔突然尖声喝道。

    幸好有得里莫尔的提醒，不顾一切冲上去的板斧才在犹疑了下后果断的松开了斧柄，抽身急退，在这场可怕的战斗中，凭一时之勇是无法活到最后的，所以，他宁愿失去一把斧子，也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验证一个错误。

    “噗”巨斧带着可怕的杀伤力，一下子没入不死尸的躯体中，在他身上撕裂一个巨大伤口，可是让人想不到却是，那道平常人足以致命的伤痕，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前进，只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是颤抖的向后退了几步，在四处迸溅的脓水中他愤怒的拔起冒着青烟的巨斧扔在脚下，继续逼近过来。

    “见鬼，我的斧子被他毁了。”看到地上变形的斧子，板斧又惊又怒。

    “退后，大家不要妄动。”格里斯沉吟着示意大家退后，而他却站在原地不动静静的待不死尸接近过来，右手魔杖横在胸前，左手在虚晃中却多了一个水晶球，缓缓的推了过去。

    “年轻人，快跑，没什么可以阻止他的。”得里莫尔见状，惊道。

    格里斯没有动，凝视着向自己逼近过来的不死尸，深吸了口气，持杖的右手轻轻抚过水晶球，接着，空间变化了，冷凄的火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熙攘的人群，他们正在挤向一处，似乎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目光随着光影看过去，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窄窄的缝隙，一个睁大了眼睛，嘴角溢血的女孩出现了。

    四百五十二章毁塔（三）

    不死尸停住了，也如其他人般凝视着光影中的女孩，眼神中的杀机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法形容的悲哀，却又突然间隐去，复又射出残忍的杀机，低吼着右手一摆，地上的铁链便跃起甩了过去。

    “小心！”

    身后响起了山地巨人不安的咆哮，手中的巨棒扬起迎向了铁链，一声巨响过后，巨棒被铁链死死死的缠住。意外的是，以山地巨人的力量，竟未能将巨棒收回，而是被绷直的铁链向处拖去，大惊失色下的山地巨人只得松开了手，任由不死尸将自己武器夺走，就连手中持着的火烛也在拉拽中掉落在地下熄灭了。

    得手后的不死尸发出一阵得意吼叫，迈动步伐便又想冲上来，眼前却又是一亮，人群带着一声声低叹散去，只留下一个年轻人抱着女孩的尸体痛哭不已，可是若大的广场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竟没有一个人肯走上前去安慰他的。

    “不，所有人都该死”不死尸见状，发出一声悲号，再次甩起铁链甩向格里斯。

    “格里斯，危险”

    这次不知又是谁想提醒，可是格里斯却举杖示意大家退开，而后在铁链快要抽到身上时右手再次抚过水晶球，空间又发生了变化，那是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女孩的尸体平躺在案几上，神情凄然的年轻人正在抱着一本黑色的魔法书低声吟唱，而他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女孩的手。

    “我的魔法书？”不死尸低吼着，铁链带着破空声偏离了格里斯的身体，抽在地面上，石屑纷飞中，他伸出另一只手向格里斯掌中的水晶球抓去，却被格里斯的魔杖推开。

    “你身上的邪恶气息无法触启水晶球，如果你想知道是谁拿走了你的魔法书的话，退开，我便满足你的愿望。”格里斯低吟着，丝毫不惧不死尸伸到眼前的血手。

    不死尸几欲疯狂，数次想抓向水晶球却又颤抖着移开，被逼得无所适从的他最终咆哮着将手抓向了自己的胸膛，深深的插入其中，在撕扯中发出痛苦的哀号，踉跄着退开，冲进了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传说中拥有记忆能力的水晶球，噢，可怜的米奇诺。”得里莫尔发出低沉的叹语。

    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格里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为了战胜变成不死尸的米奇诺，他也只能铤而走险了，定了下神后，低声道：“你们留在这里，我要利用米奇诺仅余的良知，毁掉乾坤塔。”

    “好吧，看来我们无法帮上你忙了，你要小心。”板斧道。

    格里斯点了下头，回头看了眼黑暗中的伙伴，又看了眼喃喃低语中的得里莫尔，扭头向不死尸消失的方向追去。黑暗不再可怕，不死尸在水晶球的呼唤下，久远的记忆被重新唤醒，痛苦让他不堪承受，在没有再次激怒他之前，所有闯入这里的人暂时是安全的。

    黑暗并不是独立的，没走多远便听到了有人低语的声音，那是其他的幸存者，在这里魔法元素被抽离，盈弱的魔法师想活下来并不容易，幸运或是其他让他们躲过了不死尸的追捕，但如果没有人来救他们，等待他们的仍将是死亡。

    这是一个奇特的拥有网状结构的半圆形空间，若大的空间被分割成无数的走廊与房间，以一个奇异的轨迹围绕着一个点排列的，从上面俯视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这里才是乾坤塔真正意义上的核心所在。

    一点光从前面亮起，格里斯小心的接近过去，目光所过之处，他惊呆了，朦胧的光芒中，一具晶莹的水晶棺静静的躺在一堆闪烁着迷人光泽的珠宝之中，在棺中一个神态安详的女孩，平静的睡着了。

    格里斯停住了脚步，他没法再踏出一步，那数之不尽的财宝并不能让他生出占据之心，也不是地上堆积的尸骨让他却步，是那个女孩那令人窒息的美丽，还有她的宁静，他不忍心打扰沉睡中的女孩。

    “你是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听上去有些模糊和口吃。格里斯没有回头，凝视着手中的水晶球，低语道：“艾碧瑞？”

    女人立即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格里斯苦笑，转身面对身后隐没在黑暗中的女人，右手抚过了水晶球。光影浮现，水晶棺，珠宝，虚幻与真实便那样融合重叠起来，几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光影的边缘，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发出惊叹。

    “看，这就是米奇诺的宝藏，全是我们的了。”

    “天啊，这是真的吗？”

    “不要过去，这些珠宝都附有可怕的诅咒”

    “哈哈，莫尼尔，你就别假正经了，你就不想分一羹？”

    “不，你这是在亵渎。”

    “哼，我可不管什么亵渎，如果你不要，这些将全是我的，当然，艾碧瑞，我愿意与你一起分享这些财宝，我们会过上无比奢华的生活，怎么样，嫁给我吧。”

    “我”

    “怎么？你不愿意？”

    “对不起，虽然我很喜欢这些珠宝，可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莫尼尔。”

    “那好吧，既然你们统统不要，这全是我的了。”

    一个身影不顾劝阻的冲入了珠宝中，狂笑着，样子说不出的可恃。突然，光影定格在了他的身上，逐渐清晰起来，赫然是克拉亚那张带着邪恶气息的脸，只见他的目光扫视过水晶棺边上的一个水晶球，一个邪恶的笑浮现，抄在手中便向莫尼尔抛了过去。

    “莫尼尔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我把它送给你了。”

    “不，你不能啊，我的手分不开了，这是怎么回事？”

    莫尼尔惊呼着，却也只能伸手接住，可就在他的手接触到水晶球的刹那，他感觉一股可怕的力量将他的双手禁锢在水晶球上，任他如何用力，也无法分开。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珠宝中无声的站起，眼中闪着可怕的赤芒，打量闯入者，发出低沉的咆哮，一步步走出来。

    “是僵尸，杀死他。”

    “糟糕，这里不能使用魔法，我们快退出去。”

    “啊”无情的杀戮在那一刻开始了。

    “不，不，快让它停下来，我不要看到这些，求你了。”艾碧瑞痛苦的掩住脸。

    格里斯低叹着抚过水晶球，一切都消无了，就着身后朦胧的光芒看过去，艾碧瑞依然美丽，只是她的眼神却是空洞的，没有生机。想起丽丝所做的一切都与面前这个女人有关，心中那点怜悯也自弱了，手再次抚过水晶球，让历史一一重现。

    艾碧瑞惊呆了，现实是如此的可怕与残酷，想不到所有灾难的酿造者竟是克拉亚一手导演的，在看到莫尼尔拼死将克拉亚拖进无底的深渊中时，麻木的她，也只能用悔恨的眼泪来洗刷她心灵上的污迹。

    “我可以理解你所受的感受，可是我不能容忍你将你的仇恨灌输给艾丽丝，让她跟你一样生活在痛苦中，对不起，我要结束这一切。”格里斯低语着将手中的水晶球抛在了地上。

    伴随着坠地时的那一声轻响，本已有一丝裂纹的水晶球终于没能坚持下来，无数细碎的纹路迅速的爬满了球面，却又出奇的没有碎裂，而是缓缓的滚进入格里斯身后的珠宝堆中，回到了它的起点位置。

    “水晶球？不，告诉我，她们怎么样了。”艾碧瑞无力的泣语。

    “很糟糕，在仇恨面前她们失去了太多应该拥有的东西。”格里斯苦笑着，低声道：“如果你还在意她们，而不得在利用，你就应该离开这里，自己去找她们，取得她们的原谅，好结束她们心中的痛苦。”

    “离开？不，这是不可能的，他不会让我离开的。”艾碧瑞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不要泄气，乾坤塔并非是完美的，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多人闯入了。”格里斯低吟着，目光向四处扫视着，道：“空间魔法不是孤立的，为了提供所需的能量，米奇诺抽空了整个迷途之城，可他百密一疏忘却了一个问题。”

    “问题？是什么？”艾碧瑞奇道。

    “塔基由无数吸魔石以魔法阵的排列组合而成，也许在设计上无懈可击，可是在建造上却难免出现问题，在经历了千年的自然风蚀之后，这种问题越加突出，我相信，只要毁去其中起到传输能量的几块，便可以给乾坤塔致命一击。”格里斯平静道。

    “不，米奇诺不会让你那样做的。”艾碧瑞摇头道。

    “他会的，只要你肯做一件事，我想他会妥协的，甚至他自己会亲自动手。”格里斯冷道。

    “什么事？”艾碧瑞惊道。

    格里斯没有言语，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水晶棺中的女孩身上，一个残忍的笑容浮现。

    “你你要我毁了水晶棺？不，他会发狂的。”艾碧瑞毛骨悚然道。

    “不，我要你将他带到这里，然后你就可以走了，至于我能不能成功，一切都与你无关，塔破之后，你去何方我也绝不会干涉，你觉得怎样？”格里斯冷道。

    “真的？那好吧，我这就去。”艾碧瑞缓缓起身，一步一回头的没入黑暗中。

    “唉，原谅我，乾坤塔必须毁去，如果因此触犯神灵的话，我愿意一力承担，只是我希望等一切结束后，再接受报应。”格里斯听着脚步声远去，心里发出一声悲叹，而后大踏步走向水晶棺，将它推出了珠宝堆。

    四百五十三章卑鄙的交易

    黑暗中，复又响起不死尸移动时的脚步声，铁链的拖拉声，粗重的呼吸声，那种渐行渐近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角落里不时发出的惊呼声便是最好的明证，这个杀不死的怪物的可怕，已深深的植入了魔法师的心中。

    片刻后，不死尸出现在了珠宝堆附近，当他发现水晶棺不翼而飞时，愤怒让他失去了仅有的理智，咆哮着冲了过去，沿着水晶棺被推走的痕迹追着深入了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影出现在前面，就在他要不顾一切的舞动手中的铁链杀死这个偷走他最宝贵东西的窃贼时，那个人却转过身来。

    “米奇诺”

    铁链偏移了目标，重重的抽在地上，一道深深的裂痕撕裂了地面，接着无数细碎的裂纹在无声的延伸着，可是不死尸的目光却不能从那个身影上离开，甚至忘却了收回他的武器，呆呆的子着对面，那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袍服中闪着微光的女孩，美的令人窒息。

    “妮亚？”

    “唉，你还记得我。”

    “天啊，整整一千年了，你终于醒来了”

    不死尸低语着想靠近过去，却被女孩伸手阻止了。

    “别过来，你让我感觉害怕了。”

    “害怕？”不死尸机械的重复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他的目光在自身上扫视过时，发出痛苦的低吟。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我不想因此而伤害到任何人，你明白吗？”

    “是，你总是这样善良，可是你的死对我打击太大了，我活着就是要为你报仇，让那些没有怜悯与同情心的人一个个死在这里，让他们的灵魂在你面前谢罪”

    “不，这太可怕了，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唉！”女孩发出深深的叹息，抬起手，那闪着微光的手指伸向不死尸，想触摸一下他的脸，却又停在半空，而后，一滴晶莹的泪滴随着她的叹息滑落，坠在地面上，无数微光浮现，脚步开始向后退去。

    “不，不要离开我。”

    女孩绝美的脸庞上浮现一丝苦笑，低语道：“我从未离开过你，即使是生命的尽头，我的心里也只有你，可是，你的改变让我无法接受，想想吧，那些为此死去的人，那绝望的眼神，那痛苦的呻吟，你能感受到吗？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我耳边回响，我的神经快要崩溃了。”

    不死尸沉默了，无言以对。

    “别在沉伦下去了好吗？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让所有人得到安息。”

    “不，你会进入天堂，而我却只能下地狱！”

    “如果是爱让你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我愿意陪着你，永远的”

    女孩低语着，缓缓举手掀掉头上的斗篷，双肩轻轻抖动着，黑色袍服无声的滑落脚下，露出她纯洁完美的躯体，黑暗中，她每一寸肌肤都闪耀着圣洁的微光，像天上的星辰般夺目，让一切黑暗与邪恶自惭形秽。

    “妮亚？”

    在不死尸的惊疑声中，女孩微笑着双手伸向空中，随着指尖的跃起，微光向空中浮去，而女孩的身体却暗淡下来，脸上神圣的气息缓缓消逝，一丝无法抹去的黑暗气息正在吞噬着她的灵魂与身体。

    “不，快停下”

    “不，如果你不能得到解脱，我宁愿选择黑暗。”

    “停下，我答应你。”

    不死尸低语着，眼中有泪光闪动，在深情的凝视了一眼女孩后，缓缓转身，拖着长长的铁链一步步向前挪动着，消失在黑暗中，良久，还能听到他发出的低沉的泣声，是那样的凄冷绝望，令人心碎。

    “唉，比起乾坤塔的伟大，这个小小的空间魔法也绝不会逊色多少。”黑暗中，一个隐隐带着妒意的声音响起。

    女孩的身影深身一颤，微光在瞬间散去，接着一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聆听着走近的脚步声，低声叹道：“我宁愿永远也不再使用空间魔法，这让我伤心。”

    “这是一个可怕的经历，摧毁了米奇诺的意志，可也让他从迷茫中清醒，唉，格里斯，你太让我吃惊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水晶球告诉了我很多事情，那是痛苦的，为了忘却它，我必须埋葬乾坤塔。”

    “是的，我也时常在梦中惊醒。”

    “幸好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不是吗，校长？”

    黑暗笼罩着大地，黎明是如此的遥远。面对拥有黑暗能量的得兰，即使是想激起他的愤怒也是如此的困难，杜拉得再次挣扎着从地面跃起向空中飞去，不顾一切的冲向正在追击着美雅的黑色魔龙撞去。

    “哈哈，无知的家伙，你们以为我没察觉到你们吗？黑暗能量在这片受到诅咒的大地上仍然可以为所欲为，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从今而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反抗我的统治，去死吧。”搏斗中，占据绝对上风的得兰发出震天的龙啸。

    “龙族的败类，就算你可以在格林的庇护下，苟延残喘，你也绝不会好到那里。”美雅喝骂道。

    “没错，给人当奴才的味道不好受吧。”杜拉得咬紧牙关恨道。

    “哼，当黑暗席卷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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