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一直是擅长胡思乱想的人,给她一个话题,她就可以想到宇宙大爆炸之时。眼下的情况,让黎洛联想到另一件事。
上高中时,为数不多她见到时年的情况下,他手上总是戴着护腕。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点,因为无论是什么时候,护腕都与他如影随形,就像是掩饰什么。
是什么呢?当时的黎洛没有想过。
这一世她见到的时年手上本来是没有护腕的,然而今天他手腕上缠了绷带。
冒出的猜测如同鬼魅,让黎洛满身的寒意,仿佛随便抖一下都可以落下无数冰碴子。
黎洛嘴里苦涩,她张嘴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话,走出校门时的轻松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积压在心头的愁云。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询问他出了何事,甚至不能表现出担忧与关切。
她只能看似地微笑着走过去,装作一无所知,装作今天和昨天一样是个好天气那般,惊喜地说道:“我又遇见你啦!”然后再好奇地问:“你怎么来医院了?”
时年状似无意地拉一下自己的袖子,将手腕彻底掩盖住。
“没什么。”他不咸不淡地回答,很快转身走向电梯。
在她的身后,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向着黎洛和蔼一笑,跟在了时年身后。
黎洛就站在二楼边缘,看着时年离去的背影,直到混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再也看不见。
“黎洛!”
小九的声音震耳欲聋,将黎洛从出神中拉回来。
这回黎洛没跟它置气:“怎么了?”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小九抱怨道,“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时年。”黎洛垂下眼。
“哎呀,任务已经完成六次了!还有四次咱们可以进入下一个任务了。”小九浑然不觉黎洛的低落,反而兴致勃勃道。
它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黎洛的回答,于是它不满地叫道:“黎洛!”
黎洛还是没有回答,直到小九再喊了两声,她才突然醒悟过来应声。
“你到底怎么了?”小九不满道。
“我觉得时年需要心理干预。”黎洛说,“你以前告诉过我,时年从十五岁开始接受治疗,那个时候应该是很严重了。”
黎洛想了想,摇摇头推翻自己的说法:“不对,现在就很严重。”
小九不由得询问:“他怎么了?”
“你没注意到吗?”黎洛看下医院底楼大厅,声音之中的担忧难掩,“时也再婚对他打击很大吧,更何况现在距离白若水去世还没多久。”
说到此处,黎洛的语气之中已经多出愤然:“时也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居然还要通知刚失去母亲的一个未成年人!真不配当一个父亲!”
音量太高,引来许多人的侧目,但黎洛现在无所畏惧,她双手插在校服兜里,坐上电梯下楼去。
果然是因为当父母不需要考试,才有这么多不负责任的家长,造成的是孩子一生悲剧的命运。
黎洛垂下眼睫,她想到了方华与黎和平。
到十六岁以前,她都生活在一个氛围简单而快乐的家庭里。她们家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方华和黎和平工资虽然不高,但足够一家人开销,也可以攒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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