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被一大群将领保护在中间,被鬼魅缓缓推着往前驶去,风家三兄弟在前停在了城门护城河外一箭之地的空地外,风行天当中,风行云居左,风行军居右,三人盔甲之外一袭白衣,白巾抹额,左右两兄弟各持一面大旗,左边上书‘为父报仇’,右边上写‘替天行道’,风行天居中,手持寒彻箭羽,弈天玄弓,目光凌厉而悲痛。
“皇家的人何在?”遥望高墙,城门高楼上人影绰绰,风行天对皇城王都很熟悉,却是对这宫墙之内的文武百官不甚了解,大家彼此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却是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二十年面都没见过,这就是帝王的宫阙,与其说是百官群臣好不热闹,倒不如说是孤家寡人不甚凄凉,风行天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位高高在上的天风帝王来,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从继位起就处处处心积虑想要致风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十多年前打压风家他彼时年幼少不更事,逼得父亲妻离子散的情形历历在目,他为了父亲的忠义,风家列祖列宗的声誉,一忍再忍,可父亲死了,皇家越过了他风行天最后的底线,所以此仇不共戴天。
天风皇帝此刻并没有赶到,负责防务的是二皇子,协助或者说指点他的是兵部尚书,天风帝国历经三千年,内部官员腐朽不堪,却也有文臣不懈政务,武将不落弓马的人在,虽是凤毛麟角,却依旧有那么几位,比如这位魁梧的兵部尚书,他如今虽然只是个文官,但却是武将出生,弓马娴熟,心中颇有韬略,是先皇昔年坐稳皇位的左膀右臂,曾经也算是与风继忠共同谋过一段时间事,勇武之余城府也是有些的,不然武将想要做到他这个位置无异于登天。
二皇子眼神一寒,正要喝叱风行天,兵部尚书道:“殿下不必理会,我等只需坚守不战,待王师大军赶到前后夹击,风行天插翅难逃!”
二皇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风行天那目空一切的睥睨语气,一把推开兵部尚书喝道:“风行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伙同叛党谋逆,你风家这是要造反吗?”
兵部尚书一捂额头,心道暗自骂道,你他娘的不会说话乖乖听我的不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风行天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人家风家造反都快半年了,在伏尸岭、武王陵与王师拼死拼活你会不知道,所以说有时候脑子是个好东西,你这不是站出来让人家继续骂吗?
兵部尚书倒是个实打实的忠臣,完完全全的站在皇家这一方,但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风行天这件事情真的没做错,风家是将门世家,可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不会与你讲什么大道理,耍嘴皮子,父仇不共戴天,只有尸山血路才能平息风家的怒火,这点曾经也是军人,并且还是风继忠同僚的兵部尚书倒是非常理解,如今风行天成了气候打到了皇城王都脚下,一副光脚不怕穿鞋,不顾一切的架势,还真有些当年自己和风继忠帮助一穷二白不受宠的先皇的魄力。
风行天道:“我风家大军所过之处秋毫不犯,百姓主动为我父披麻戴孝,地方官员开城纳降,不然我大军何以南下兵临城下?皇家腐朽三千年,不察民情,不清党政,不诛奸邪,不安国疆,色厉内荏,残害忠良,冢中枯骨,不敬也罢!”
二皇子大怒,手中长枪猛地拽紧,按着城墙就要跳下去厮打一番,兵部尚书连忙按住他道:“殿下不要冲动,风家三子如今修为皆是不俗,可不要受了他们的言语刺激。”
二皇子经兵部尚书强行按住肩膀一阻拦,细极思恐,也明白了刚刚太情绪化了,心中暗道喝酒误事呀,昨夜父皇突然下令封他为大将军,一时间太过高兴便是喝了个通宵,这会儿走起路来都还在飘,刚刚说话也没动过脑子,还好兵部尚书拉得快,不然自己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他心底有些感激,面上却是不肯落了面子,声音弱了些道:“可是我不甘心如此受辱,我们要拖住风行天,也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才好!”
兵部尚书松了口气,道:“这个自然,殿下,今早镇南王带去的近十万人因为几名心腹谋逆造反,杀了镇南王,现在风行天大军合计十五万之众,即使是群乌合之众,可人数也远非我们皇城王都的禁军可以相比的,风家军不是号称名将如云吗,我们就挑选将领与他们单打独斗,灭一灭他们的威风,正好拖延时间!”
二皇子点了点头,兵部尚书猛地回头向几个手下的得力干将使了个眼色,这些人都是他曾经还是武官时的左膀右臂,现在也都是军功不俗的将领,个个都身怀十八般武艺,可是阵前以一当十的好手。
“末将愿往!”一矮胖中年眼睛一瞪,声音如雷般喝道,不得不说,就说大话这件事情上,不管是皇家还是风家,都有很多风大不怕闪了舌头的人,这人不过武宗四重,却扬言要给风行天点颜色看看,言罢就下了城,吊桥放下,这人骑着一只类似猪的魔兽冲了出去,风行天一旁的风行云正要出手,背后突然有人暴喝一声,杀出一人,手起矛落,一矛就挑了这骑着猪的皇家的将领。
众人一看这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就连风行天也是沉声道:“影子叔叔,你能助我风家杀到这皇城王都之下已然尽了心,毕竟我的敌人是皇家,您也是皇家的嫡系,应当避嫌才是,叔叔的好意我三兄弟心领了!”
皇影却没有回头,一头黑发看上去有些凌乱,眼神凌厉之中透着疲惫,他高高举起长矛,头也不回道:“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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