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陆麒。
那可是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啊!
“小荷——这——”
陆麒语气迟疑,慌乱中打翻了为睫露疗伤解毒用的药,暗黑色的药丸子圆鼓鼓,滚了一地。
“陆麒!你倒是说啊!事到如今,你打算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睫露抓住陆麒捡药地手,只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颤抖,手心已经沁了冷汗。
“你不说是吧?”
睫露发狠,眼神坚定的可怕,嘴唇抽动,啼笑皆非,染上了一丝癫狂,
“你若不说,我亲自去天玄宗问个明白,我就不相信了,采薇、桃枝、欧阳他们也不会告诉我,再不济还有掌门,我现在修为到了灵丹,拼着丹碎人亡,我也要弄清楚。”
听到这样不计后果的话,陆麒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来,眼眶中染上了雾气,“好!我告诉你!”
他闭眼,长出一口气,稳了稳发涩的眼珠,收一收止不住的心情,“当时你被摄魂古镜吸入了其中……”
百年前的种种,恋人消失,亲人亡命,友人避世,师门巨变,晋国修仙界颠覆,一字一句,字字心惊,句句肉跳。
说者意不平,听者情难持。
“踏浪——师姐——采薇师姐——”
睫露轻呼,直觉心头发黑,喘不上气来,泪水太多,断了线的珠子,想必就说的就是此时。
陆麒缓缓抱住睫露,抚摸着她的背,就像安慰恐惧中的小孩,呼唤“小荷——”,语气中藏不住揪心的爱怜,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瞒着睫露的原因。
纵有万千不心不平,可那些事情,终究是已经发生了,覆水难收,谁也无力改变。
睫露迟早要知道,这一点陆麒晓得,但他每每见到睫露微笑的样子,心中就生了退意,心想睫露能开心一日是一日,就这般,一直隐瞒了下来。
“怎么办?陆麒——怎么办?采薇师姐,待我如亲妹妹的师姐,她死了……她本就那么可怜了……为何还不放过她?”
睫露伏在陆麒怀中,双眸通红,放声痛哭,眼泪鼻涕,染湿了陆麒的衣衫。
“小荷——”一声声呼唤中,陆麒声音干涩,“哭吧——哭吧——”
此刻能够放声大哭,也成了睫露专有的权利,陆麒只能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泪人,任心情再糟糕,他都强压着,不敢哭出一声来。
他们两人,总要有一个人保持理智,总要有一个人像大山一样,屹立不倒,成为另一个的依靠。
“都是我害的……我要不告诉那件事,她就不会去——就不会死……踏浪也不会为了寻我,而下落不明……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哭了太久,睫露像是流感干了泪水,眼神呆滞,表情木讷,沙哑着声音,不断呢喃,胸腔起伏中引出一阵阵哽咽。
死寂很久后,睫露想到一件事,忽然激动起来,挣脱陆麒的怀抱,怔怔地看着他,眸光中染上了丝丝金亮,有了些许光彩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