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若是他不踩上栏杆自尽的话,他摔下去的角度不会是后脑勺着地。
周身的肌肤至少也会或多或少的淤青。
谢筹又看了下面的石头,见其他石头都因为常年的生长嵌入土里严丝合缝。
唯有那块沾血的石头,周边与土壤并不贴合。
所以,是有人在安知县背后对着他的后脑勺一击毙命,然后伪造成了高处坠落。
“公子可是瞧出些什么?”县丞出声问。
“我可以见见安夫人吗?”谢筹不答反问。
县丞一听蹙眉“公子是男子,安夫人又刚丧夫,怕是不妥。”
“不用私见,就在大堂就行。”谢筹走下了观景台。
县丞沉吟一会儿便叫人来去唤人。
“您是县丞?”两人并排而行,谢筹问。
“嗯。”县丞点头应。
“那主簿可在?”谢筹又问。
县丞摇头“许是病了吧,这两天没见到他,县府一直忙,我也没去找他。”
“那主簿是个什么状况?”
谢筹直言不讳。
县丞的步伐停顿下来,他看向谢筹皱眉问“公子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汪主簿?
“任何人在我这里都有嫌疑,安知县都死了,汪主簿却不见踪影,我有理由怀疑他,不是么?”
县丞一听,沉吟片刻后突然说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主簿那天是说有要事要找知县,但主簿不会杀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两人交谈间,县丞没有一处有破绽。
若这人真是背后凶手之一,其心机之深沉,足叫人刮目相看。
来到前厅
安夫人已经到了。
见到县丞跟在谢筹身边。
安夫人脸色顿时一沉。
现在的她谁也不相信。
县丞跟主簿,她都怀疑。
“夫人,县府这几天的来访有记录吗?”谢筹问安夫人。
安夫人头也不抬的回道“不知道。”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聊吧。”县丞看了安夫人一眼,转身走了。
安夫人这才抬起头来,见县丞走远,她这才压低了声音“府邸的事,相公在时不愿意让我插手,那时我还以为是相公体谅我,怕我劳累,现在看来,他是担心我知道的多,对我不利。”
想到丈夫的体贴关心,安夫人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想当初她嫁给夫君多年后没有得子被人说三道四,她都做足了底气想要给他纳妾,却不想他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起初,她也以为他是顾及面子,可后来他常年如一日的待她好,她才明白,有的男人,他品性就是好。
哪怕外面流言蜚语都在说,他安知县这个好官可惜夫人没给他生个儿子。
他也从未有过纳妾或丝毫给她摆脸色,反倒是宽慰她“女人生产都是拿命在博,你都为我闯了一道鬼门关了,我还为莫须有的儿子与你闹,那我与畜生无异。”
往日耳边的温柔细语扑面而来,安夫人想着想着,心口忍不住撕裂般的疼。
她扒着棺椁,看着那面目肿胀的脸。
“噗。”的陡然呕出一口血来。
谢筹大骇,连忙让人将伤心过度的安夫人搀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