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蓝湾出来时,夜色已深,空气清冷,连夜空中的星星都格外明亮。
许维桀坚持到邓育华与他们分道扬镳,才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弓下身子,佝偻着腰,尽情呕吐起来。
何琳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纸巾,一张张地递过去,有点气恼地埋怨他,“不会喝就别喝嘛!又没人逼你,逞什么能!”
喘息的当儿,许维桀扶着树干,直起腰来虚弱地朝她笑笑,“我不喝,你就得喝,女孩子还是少喝酒的好。”
何琳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有那么一瞬,许维桀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她眼中有点点晶莹的光,仿佛是眼泪。
然而,一旦她开口了,他才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你没事了吧?我送你回去。”她用平淡的语调说着,走上来搀扶住他。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跟许维桀想象得完全不一样,他一直以为象何琳这样的女强人是用钢筋铁骨铸就的,没想到,她会这么柔软。
神思飘渺间,他已经在何琳的半搀扶下上了一辆出租车。
“明天还得过来取车,唉。”他头脑还算清醒,坐上车后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飘过。
何琳在问他住所地址。
“哦,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他推绝道。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怎么送我啊?”何琳见他东倒西歪之余,还不忘充当绅士,又好气又好笑。
许维桀无奈,只得报上了住址,是个地段不错的小区。
他是头一回喝这么多烈酒,脸色惨白,车子的轻微颠簸仿佛小时流连的摇篮那样,把他摇来晃去地拽入了梦乡。
到了公寓楼下,才被何琳摇醒,她早已付了钱,站在车外等着扶他出来。
酒的后劲很足,他只觉得头重脚轻,从楼外到进入电梯,他花了数分钟,且几乎是整个人倚在何琳身上才得以走完这短短的几步路的。
“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他大着舌头向何琳道歉。
何琳却一点儿也没笑,绷着脸,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一进门,他就跪倒在玄关处的鞋柜边,胃里再一次翻江倒海地汹涌起来。
“你没事吧?”何琳上来拉他,再次担心起来。
“……没事。”两个字刚说完,他就捂住嘴,强撑着爬起来,往盥洗室冲了过去,没几秒,就听到他痛苦的呕吐声。
这一通吐几乎把他体内所有的能量都消耗殆尽了,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
房子是许维桀租下的,单身公寓,面积虽小,但布置得很紧凑,摆设也不多。
何琳把他半拖半拽地弄进了客厅的沙发里,他喝醉了酒,力气大得吓人,一个不用心,他就整个儿踉跄着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前,还亡羊补牢似的伸手去抓一张茶几,试图能够挽住颓势,结果,连带茶几上的物品都被稀里哗啦地扳倒在地上。
何琳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他搞进沙发,他吃吃艾艾地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何琳叹了口气,俯身去拾扫在地上的东西,很意外地,发现了一只口琴。
这种乐器,现在玩的人已经很少了。
她扭头瞥了他一眼,默默地归置好了,又跑进盥洗室里收拾。
许维桀虚弱地躺在沙发里,听着从不远处传来的零零碎碎的洗刷的声音,这声音勾起了他心底深处最美好的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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