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军懿携着妻子,一起走到前厅,这时古叔已经为二人沏好了茶。
古叔在旁轻声说道:“二位,这便是我家老爷与夫人。”
见到老爷与夫人出来,徐茂和高盛相视了一眼,二人起身,单膝点地,双手抱拳,在军玉父母面前。
“伯父、伯母,我们厚颜前来请罪的。”徐茂说道。
“我们未能保护好军将军周全,请二老责罚。”高盛紧接着说。
“这,二位先请起来说话吧。”军父挽住夫人的手,见她已经泪潸潸了,“你们都是有功之臣,用生命保护了我南境的千万子民。”
夫人走到前面,挽起了二人的手臂说:“玉郎这三年虽未曾还家,每月都会给家里寄信。”
“你是徐子荣家的儿子徐茂吧,玉郎说过你有一双丹凤眼。”军母弯下腰左手摆在徐茂抱拳的手下,右手放在高盛手下,转而对着高盛说“你们都是好儿郎,想必你便是高盛吧,玉郎信中说你虽是武官却有一股书生意气,你们都快起来坐下吧。”
“伯母,我们这次来,带回的是将军随身的战刀,白江上仗打完了,我们找了三天三夜不见军哥的踪影,只找到了这把战刀,我们回到白江关隘,找到了将军在召集百位死士写下家书时,也留了一封家书,我们读了信,得知将军有一位弟弟,他信中说道若是马革裹尸,把战刀作为弟弟军珏今年的生辰礼,带回海京。”高盛说着,从背上解下马皮包裹住的战刀,双手呈了出去。
徐茂从袖口拿出了那封家书,递给了军夫人。
听到这话,站在门后的军珏忍不住哭腔,跑到堂前喊道:“哥,我不要,我不要,哥,你回来啊。”
军父拉住军珏,厉声的说道:“这是你哥哥的意愿,知道吗!收起它,回屋去”
徐茂、高盛抬起头看着走出来的军珏,容貌与军玉是如此的相似,竟同时忍不住的叫了一声:“统领,你还。“
“这是我的二公子,军玉的弟弟军珏。”军父说道。
高盛看着眼前这位稚气未脱的少年郎,叹道:“二少爷,请收好这柄战刀。”
“这把刀叫什么名字?”军玉双手接过这柄沉重的战刀,刀柄上的红花狮纹依然清晰可见。
“这把刀叫【守军】。”夫人握着家书信纸在军珏身后说道。
“守军,守军,大哥,我知道了。”军珏提着守军刀起身,抬头间看向徐茂与高盛,那是一种沉毅而坚决的眼神,仿佛对着他们再说,这份责任我接下了。
“父亲、母亲,我失礼了。”转过身向父母亲告退,双手拎着守军刀走出厅堂。
从厅堂走到后院厢房的这一路,他走的格外满,提着刀,虎口被沉重的分量拉扯的疼痛,他并不在乎,想起以前大哥回家来,那个背着刀的模样。
后院秋风一吹,落叶归根,无论家丁们扫几次,第二天醒来,落叶依旧成堆,有些事情,有些责任,一直需要有人去做,军珏心中的守军,便是,这份沉重,必须接受!